魏征杭看着一堆吓得花容失色的ji子,有几个胆大的隔着人群偷偷瞄过来,盯着苏顾上看下看。
魏征杭不动声色站在苏顾前面,对那老鸨道:“所有的姑娘都在这里了?”
“都在都在。”老鸨笑得细分乱掉,“魏大人有喜欢的尽管说。”
ji子一见那传闻中的魏青天竟是个如此清秀的年轻人,不禁大胆起来:“魏大人来绛州城这么久,还没光顾过不归楼,今日来了便不要走了。”
魏征杭被她调戏得想掉头就走,又听一个人道:“咦?怎么总觉得少了一个人?”
老鸨顿时脸色惨白,赵六对着花牌数了一遍,奇道:“你确定人都在这?确实少了一个。”
“哎呦,六爷,咱们这里的姑娘来来去去的,有没来得及撤牌子的啊。”老鸨急道。
“这兰花是谁?”有人豆蔻一指,“没见过啊?”
另外一个答道:“是我啊姐姐,你们都笑话我叫茱萸不好听,上个月我就换了名字。”
“那这飞燕又是谁?”
“是新来的啊。”
“……”
一时间乱七八糟,魏征杭皱着眉道:“赵六,你们如何得知那姑娘在这里的?”
“最近有兄弟旧疾犯了,今日去医馆的时候听那大夫说,这几日不归楼的几个客人过去偷偷治病,治的病很是奇怪。”
“哪里奇怪?”
赵六顿了顿,继续道:“说是这些客人别的毛病没有,在不归楼睡了一觉,半夜突然被痛醒,竟是有个面容可怖的姑娘正在他们身上切人皮……”
“他们以为是做梦,第二日醒来,或是大腿,或是手臂,更甚者是脸上,被切掉了一小块薄薄的皮,而他们身边的姑娘都不知情。”
“我找人查了那几个客人,他们点的姑娘不是同一个,却遇到了类似的事。我立刻想到大人说的那缝合的姑娘,便赶了过来……”
魏征杭眉头紧锁,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苏顾一眼,苏顾冲他点点头。
“糟了,快带姑娘们出去!”魏征杭大喊一声,“中套了!”
赵六不明所以,姑娘们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句:“走水了!”
一股浓烟滚滚而来,紧接着“砰”地一声巨响,不归楼的楼梯轰然倒塌。魏征杭下意识找苏顾,手边却抓了个空。一直站在他身边的苏顾不知去了哪里。
他回头喊了两声,瞬间被浓烟呛得喉咙嘶哑。赵六眼疾手快,抓着他就往外面走。
身后的不归楼轰然倒塌,姑娘们被悉数带出来,魏征杭盯着入口处,却没发现苏顾的影子。
大火灼灼,映在眼中,魏征杭没由来得一阵心悸。
赵六擦着汗在一旁唏嘘:“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客人是靠花牌选姑娘的,你看看这些姑娘,每天来来去去的……”魏征杭有些心不在焉,出来的几个人都不是苏顾。
“名字也是常换,得罪了客人,或是被人取笑了,便自己悄悄改了,大多是花花草草莺莺燕燕的,很难区分。”他顿了顿,刚被浓烟熏得喉咙还是痛的,“但老鸨定然是认得自己手下的姑娘,即便一时半会儿记不清名字,总能认得人的。”
“老鸨没记错,但姑娘们却明显觉得少了一个人,你觉得是谁?”
赵六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
“被切掉皮肤的客人,他们身边的姑娘不知情,也不是同一人,但半夜会多出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钻进他们屋里……”
“这说明有人钻了花牌的空子,混进这里面了。”
“这些客人去求医,本是极其私密之事,差役兄弟既是旧疾,定然去医馆已经有些日子了,那大夫早不说晚不说,非要在今天透露出其他患者的隐疾,你说是为什么?”
“这是个早就布好的局……”赵六这才反应过来。
“还有这火……”魏征杭皱着眉,“正常的火是从一个点向四面燃起,怎么今天这火看着更像是从四面直接燃起来呢?”
可是就算再怎么快放火,人逃出来的时间总归是有的,不归楼也没有直接证据,放火之人图什么呢?
魏征杭眼看着最后一个差役也出来了,立刻上前去:“苏老板呢?”
那差役熏得一张脸黑黢黢,摇了摇头:“没见着,能救出来的都在这了。”
魏征杭心下一紧,突然往火场里冲去。
赵六还在琢磨,刚反应过来,立刻大喊:“大人,使不得!”
魏征杭哪还听得到那些,一头扎进不归楼里。
周围浓烟熏得眼睛睁不开,火舌逼近,他喊不出声,只能凭着直觉到处乱跑。
空气中除了刺鼻的浓烟,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魏征杭刚才被赵六拖着跑出去,竟然一时没有察觉。正待想着,眼前房梁重重砸下,烈烈大火中,他看到苏顾孤身站在火海中,似乎在发呆。
魏征杭眼前一热,不顾一切冲了过去。
苏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