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你什么时候解蛊毒?”
不等林楚回答,她又道:“不如不解了吧,我会好好照顾你。”
荣茵对这个蛊毒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认知,她只是知道每个月十五那天会非常痛苦——她也很痛心,但是哪个女孩子每个月还不痛一次了?
如果为了治病伤害了别人——不管那心头血是谁的。荣茵都会觉得这条命变脏了,不如不治。
她会觉得身边的人变得可怕,无法面对。
她真诚劝道:“楚楚,不要惦记解药了吧,或者别用药引了。”
林楚的眸色变得晦暗不明,“这才是你逃跑的真正原因吧。”他似乎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你觉得我会伤害你。”
荣茵捂脸:“别人也不可以。”
林楚想了一想,安抚她道:“也许情况并没有那么糟。我大概也懂一些医理,但却从未听说过人血可以治病的,况且心头血,脚趾头血又有什么区别呢?同一个人身上流着,那还能有什么高低贵贱。”
荣茵被他这故作幽默的语气逗笑了。
古代可是有糊涂皇帝吃经血练得丹药的,她得庆幸林楚头脑还算清醒。
“那我外祖母是怎么回事?”荣茵板正了小脸:“不要试图回避,我知道是你搞的事情。”
林楚想了一想,还是简明扼要的跟她交代了一下。
袁77ZL淮秀出发后,绥园里真正的赈灾抚恤款才被运出来,勇毅侯楚襄负责分管押运,绥宁帝派了禁卫军来接洽。
林楚交代了子良几句,何时设伏,何地分金,藏匿何处,让他寻找机会下手。
荣茵这就迷惑了,“你为何对楚襄的行动了如指掌?”
“他求我卜算的良辰吉日,吉凶方位,我怎会不知道?”林楚嘴角牵出一抹讥笑,他又道:“绥宁帝在别的事情上都糊涂,在钱的事情上却聪明,楚襄上报共计一百三十万,他不会全信,只怕到时候还有第三方人盯着,现在满京城势力盘算来去,也只有忠义伯府最合适。忠义伯府两员大将,一员镇守西北,一员镇守东北,绥宁帝本事不大,疑心不小,早就对他家多有提防,你说伯府要在他眼皮子下出些纰漏,他会怎么做?”
“如今世道艰难,黄钟毁弃,瓦釜雷鸣,李长河中正之人,借此小罚脱离朝堂,反而是好事,就当避祸了。”
这个时候的他,智珠在握,风采焕然,毫无方才憋屈恼火无奈的模样。
唉,不得不说他还是搞事情的时候显得尤为好看。
“你不高兴了?”
林楚这会儿对她有点小心翼翼的,仿佛她是片羽毛,有个风吹草动就飞走了。
她安安稳稳躺了两天,忽有一日早上醒来,说自己要吃豆腐脑,林楚闻言很高兴,特意着人买来,亲手喂给荣茵喝。
“平Yin润燥,补益Jing神,你该多吃一点,姐姐喂你,来张嘴。”
子良被他这柔声细语哄人吃饭的样子吓了一跳,只觉浑身一层层冒黄汗,倒仿佛此刻的他比三言两语弄得人家破人亡的他更加可怕。
荣茵并不是很配合,她扭头看着镜子,看了一会儿感慨自己没有颜色,要拿口脂来涂,涂了又说,“这个颜色不好,有些轻浮,等我们回家了,我自己调一盘。”
林楚便夸她现在也是一样好看,荣茵说他撒谎,干脆擦掉了重新涂。
细白的手指沾上一点点,往那花瓣似的唇上抹,唇太薄了,再怎么擦,都显得不够丰润,擦的很了,与她整个素淡的笑容不合,显得有些怪异,荣茵又拿手帕去擦,全部擦掉,露出原本的淡淡粉白。
就这么来回好几次,胭脂膏子费了半盒,脸上却还是一点痕迹也无。
林楚的神情有点复杂——她以前有这么作的吗?
大约恋爱中开始患得患失的女孩子都会莫名其妙的作起来。但他被她那一吓,再多的懊恼和不忿,都消失了,尽数化作了柔情和珍重。
因为他知道她是看似活力四射其实淡薄脆弱的蝴蝶,说飞走,可真就飞走了。
他喂她吃东西,她非要自己来,林楚只得把豆腐脑塞到荣茵手里,看她开始小口小口吞食,终于松了口气,又忍不住问道:“好吃吗?”
这一问荣茵就把碗放下了。
“甜的。”
“是啊,挺好吃的,我尝过了。”
“我要77ZL咸的。”
林楚:“……”他沉默片刻,出门叫来子良,让他去想办法买一碗咸的豆腐脑过来。
于是子良遭遇了出道以来,最难任务,他跑遍了全城,发现此地人民吃得都是甜豆腐脑,他非要弄碗咸的,还差点被人揍了。
子良站在大街上欲哭无泪,觉得这差事越来越不干了。幸而荣茵很知道收敛,她把子良叫入室内,殷殷感谢他的辛劳:“您可以把我敲晕带走,这样我就不会闹着吃咸豆腐脑了。”
子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那天的话被她听到了,这小丫头是在报复呢。啧啧,瞧着如此纯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