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三千使劲擦眼泪,回去扶起开父,“走、走了。”
老师们哪里肯让自己的学生回去受苦,唯有和开三千关系淡些的梅校长在陈飞宇的一系列拖延下冷静了下来。他们还没有搞清楚开三千为什么突然不要学习了,电视台的人也都拍着,这种负面的东西万一播出去了就会影响开三千的一辈子,哪怕是为了开三千今晚的安全,学校也得先忍下这口恶气。
梅校长用枯瘦的背影挡住唐、童,看着开三千,“明天罗老师还是会来接你的,我保证。”
开三千无声地摇摇头,扶起吓得腿软的开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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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楼里,罗云熙把手机残骸仔细地收纳到饼干盒子里,换完衣衫后伸了个懒腰,打起大大的哈欠,扑到被褥间,迷迷糊糊地嘀咕,“就眯5分钟呼。”
“咪呜?”
“妈妈咪呀!”罗云熙蹦起来,左脚踝剧痛,他抱住左脚坐到床位,看向床褥上的不明凸起咽了口唾沫。
不要怂熙熙,气沉丹田,321,掀!
“如花?”
胖成一颗球的如花正抱着尾巴,飞机耳耷拉下来,绒绒的毛微微颤抖,在罗云熙香香软软的被窝里睡得喷香。
罗云熙松了一口气,扑过去蹭蹭如花的毛毛,闭上眼睛接着睡。
等等,什么令人窒息的味道?
“如花!~你,你拉粑粑了。”罗云熙看见自己阵亡的枕头,rua醒这只胖猫猫,“是不是生病了呀,拉出来的粑粑这么硬。”
如花舔起自己被罗云熙揉乱的毛毛,高贵冷艳地翻个身继续睡。
又要洗床单被套了,熙熙好想邮寄回去让妈妈洗,但是没钱了,暴哭。
罗云熙站起来看看手表,吐出一口气,轻轻抱起如花放到座椅垫软枕上,光速移动到柜子找新被褥。
羽绒被只有一床,配套的床单统共两套,全殉如花了。罗云熙抓耳挠腮,皱着眉伸出兰花指挑出压箱底的大红被套,左右看了看,想起妈妈在自己出门前嘱咐的话,“幺儿,这床被套是我跟你爸爸结婚的时候你阿姆去蜀绣访订做来的,当时足足花了六十块嘞。我们都舍不得用,全新,就想着你以后结婚了好用的。”
他避之不及,“不要不要不要。”
“带着嘛带着嘛,当备用的也好的洒,和你的被子大小合适的嘞,带着嘛幺儿。”
他夺路狂奔,“老汉儿,快把你老婆带走!”
妈妈揪住他命运的后颈,“带不带?”
“……带。”
于是他酷炫狂霸拽的行李箱里就多了这么一床上世纪八十年代最时髦的大红芙蓉床单被套枕头套。
罗云熙捏着被套犹豫再三,十分嫌弃,这时午休下课铃响了,他一看手表,再犹豫不得,抱出被套开始换,自己安慰自己,“反正也是我自己睡,没人看见。红色多好看呀,换换换。”
罗云熙拆了床单被套,把脏枕头丢了,掏出一个新的软乎乎的大枕头来,刚一展开枕头套,掉下来一副洗衣服用的橡胶手套。
“什么东东?”罗云熙拿起手套,里面夹了张纸条,一看就是老汉儿正气凛然的字迹:【幺儿,我和你妈妈寻思着,你要是用到这床被套了,一定是实在没被套换了。大冷天的,换下来的罩子别用手直接洗,戴副手套,省得伤手。实在不想洗就寄回来,老汉儿给你洗,记得寄到付的啊,别瞎心疼钱。】
罗云熙看完纸条,眼眶酸胀了几分,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他仔细地收好纸条,吸吸鼻子继续换被套,嘀咕着,“才不寄回去嘞。”
熙熙哪里舍得你们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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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云熙火速换完床上四件套,把换下来的东西丢进脸盆里洒好洗衣粉泡着,一看时间,赶紧抱起如花出门。
如花被打扰了睡眠,十分不情愿,尾巴勾住罗云熙修长的手指,琥珀绿的眼睛里满是“本喵生你气了”的不满,罗云熙走不快,索性抱起如花亲了亲它的大脸盘子,“你先拉粑粑的,那么大一个猫砂盆没看见吗?还把粑粑埋在我的枕头里,坏不坏?谁家猫猫像你一样坏。”
猫猫听不懂,猫猫觉得自己没做错,喵呜~
罗云熙嘟起嘴,“咪呜咪呜。”
鬼叫什么,我们喵喵星人的话不是这样的,是喵呜~
罗云熙一看如花在用尾巴打他了,“mua~”一口响亮地亲在如花的鼻子上,“想跑啊,就不给你跑。”
如花突然闻到了空气里不一样的味道,呜呜咽咽地叫唤起来,罗云熙四处望了望,看见停在篱笆外的牛车,“咦,这车怎么还停在这儿。”
“云云老师!”
前面传来开三千的声音,如花跳出罗云熙的怀抱溜了,罗云熙对自己捡来的大肥猫无可奈何,看向开三千,弯下腰扶住膝盖,“慢点跑慢点跑,怎么了凯凯?”
开三千气喘吁吁地跑到罗云熙跟前,解开身上的马甲捧到罗云熙跟前,“云云老师,我回家去了,衣服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