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温暖和煦,照得皇帝派来的太监也一脸慈祥。
文公公是元帝身边的红人
谄媚逢迎,见风使舵的技能早就点满了,论实力还在秦渊之上。
不要脸的遇上更不要脸的,高手过招,必有一输。
输的是秦渊。
他和萧远鹤红被翻浪了一晚上,正窝在被子里补眠。
才睡没多久,就被一声‘文公公到’给吓醒了。
元国的皇帝刚收到消息,说承载着另一半伙食费的昭国船只已经横跨流云渡,抵达了港口——整整二十艘靛青色的大船,金银珠宝堆了满仓。
剩下的都是粮食,黄澄澄一片,堆得连写有‘昭’字的旗帜都看不见了。
玄帝言出必行,办事利落。
又碰上万里晴空,运送嫁妆…..运送货物的船队行驶得格外顺利,比预定的日期提早了半个月抵达。
元帝激动得一个鲤鱼打挺,从龙榻上跳了起来。
“陛下在宫里设了御宴,邀请百官与昭国的来使一起庆祝。”
文公公对两人说:“听闻这次随行的是中书令大人,还望晋王殿下看在我们招待周全的份上,为元国美言几句。”
这话说得如此直白,秦渊一时都噎住了。
他也没想到来的竟然是虞真。
虞真是玄帝心腹,官至中书令,朝中数一数二的重臣。
他爹把这货派来送礼,用意十分明显,一看就是要和他秋后算账。
要不怎么说是皇帝身边的人呢?
秦渊和萧远鹤赤身裸体的躺在一张床上,文公公也只是瞄了一眼,就云淡风轻的带过了。
啥都不问,啥也不说,只当没看到。
这样一来,秦渊那点好不容易生出的羞耻之心便随风而去了。
他点点头,故作严肃道:“本王承蒙陛下厚爱,自然是铭记于心的。”
太监笑了笑,对于他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件事,也接得格外顺溜:“宴会午时开始,咱家还要回宫复命,烦请两位大人早些动身吧。”
秦渊把萧远鹤往被子里塞了塞:“行行行,我们马上就去。”
文公公走后,萧远鹤在被子底下捏了他一把。
“嘴里没一句真话。”
他斜睨了他一眼:“你承蒙他什么厚爱了?”
“把你给我的厚爱啊。”
秦渊一看太阳都升老高了,弯腰去捡地上的亵衣:“赶紧收拾好出门,皇帝难得请客,这不得把本吃回来?”
既然是正式的宴请,自然要打扮得人模狗样一些。
萧远鹤叫来小厮:“给我准备一桶热水,另外把我的朝服找出来。”
转头问秦渊:“你穿什么?”
“我应该带了衣服来的,我得去翻翻箱子。”
秦渊提上裤子,亲了萧远鹤一下:“皇帝派了车来接我,咱们只能分开走了。”
我稀罕跟你一起走?
青年哼了一声,反客为主,在秦渊脖子上咬出一圈牙印:“你自己去吧。”
这一口咬得贼疼。
秦渊对着镜子看了眼,白净的脖子上一排淤青,遮都遮不住。
很好,这是给他盖了个章啊。
为了以示尊重,皇帝派来的马车十分豪华,宽敞奢丽,需要两匹马并行才能拖动。
扈卫也都是宫里数一数二的好手,各个重甲佩刀,威猛强壮。
秦渊从箱子里翻出了自己吃灰多年的衣服,抖开一看,得,又是个自己搞不定的。
只能也找了个小厮来帮他打理。
收拾妥当,往铜镜里瞅了瞅,那叫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一身抓挠的痕迹都被重衣盖住了,唯独衣襟没挡住的地方,露出一圈血印子,庄严中带了点轻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萧远鹤戍边多年,习惯了一身玄袍银甲,正儿八经的朝服倒没穿过几次。
小厮和管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旮旯里翻出这件。
元国尚火,朝中大臣都是清一色的玄衣纁裳。
深黑色的外袍下,是一件收腰的火红长衫,袖口和衣襟处都绣着金色的图腾,将胸肌和腰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元国的开国皇帝是位女帝,在审美这方面拿捏得死死的。
和隔壁啥东西都一抹青的昭国完全不同,领先大陆时尚几百年。
——就是有点难穿。
来到皇宫,从北华门进去。
沿着朱红宫墙往前,再走一段路,过两道拱桥,就到了位于中央的龙yin殿。
萧远鹤左右巡视一圈,没找到秦渊。
随手拦下一名宫侍,问她:“晋王呢?”
“王爷还没到吧。”
那人说:“奴婢方才在殿里伺候,未曾见过这样的贵人。”
难道在路上耽搁了?
这样想着,萧远鹤只能先一步进入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