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鲜血喷在桌上,盛景抬手抹去嘴角血渍,喃喃道:“对不住了如意,让你白忙活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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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镇妖塔,守在门前的侍卫突然脚下一阵地动山摇,忙冲进去查看。
只见生死符所镇之处,出现隐隐裂痕,他们忙差人去禀告判官。
判官与五殿阎罗王匆匆赶到,远远就瞧见镇妖塔塔身倾斜,似有妖物要自地底破土而出。
判官快步向前,大叫一声“不好”,胸口倏地一窒,强压住体内翻滚的气血,生死符破了……
一道刺眼白光自镇妖塔内冲出,直上天际,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嘶吼声激得那些法力尚浅的鬼仙倒地昏迷。
这道白光正正落在画虚楼里倒在血泊中的盛景身上,其胸前重明鸟簪断成几节,血窟窿迅速愈合。
如意与夜哭纠缠不休,打得难分难舍,温卓一手扶在桌上,勉强支撑,盛景原身与元神合二为一,记忆封印也不复存在,他恐怕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阵劲风将如意与夜哭分开来,如意脸颊上有几条被夜哭巨斧所伤的血痕,身上不知伤了几处,她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望过去,眼前人陌生得令人生畏,不敢直视。
“楼主?盛景……”她轻声唤道,不想未得到任何回应。
盛景行动干脆利落,毫不犹豫地出了画虚楼,直奔地府而去,刚到幽冥楼前,就被一道无形结界拦住。
“盛景,莫要执迷不悟,再添罪责!”结界内出现几人,说话的正是判官,他脸色煞白,语气焦急。
现下的状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差,眼前的盛景一袭墨青色劲装,未有任何装饰的黑发散至腰间,左耳一只圆形红宝石坠子,野蛮又清冷,距离上次见她这身模样已经过了近千年。
“哈哈哈哈哈哈,天界善演正人君子,冥界善讲笑话,你们把本王当傻子骗得团团转,现在反过来劝本王不要再作孽?”盛景捧腹大笑,指着判官厉声质问:“你们也配差遣本王做事?”
内心难以抑制的怒火几乎毁灭了盛景所有的理智,她想起这些年自己蜗居在画虚楼中,学那些严苛得如同枷锁一般的规矩和自残自伤的共情之术,恨得咬牙切齿,一把火平了地府。
她倏地出现在半空中,双手高高举起涂山,向着幽冥楼上空的结界重重一击,只听“轰隆”一声,结界出现一条裂缝,然后又碎了一地,盛景并未停手,再提一剑,直指守在地府入口的一众冥仙而去。
“盛景!不要!”温卓飞身挡在涂山前,右手食指指尖与剑尖相对,涂山再未前进半分。
他身后判官略略松了口气,蛟龙神君身为涂山正儿八经的主人,哪怕它已受盛景所使,仍不会伤害他。
“呵,还没轮到你,就上杆子往本王跟前凑?蛟龙神君是怕死得不够快?”只是略微晃了一下神,盛景又恢复了慵懒不屑的神色。
涂山不会伤他,便也不会伤她,二人已不是千年前压制与被压制的角色关系,没了涂山加持,对于盛景来说,宰掉温卓为自己复仇便不是难事。
被骗失|身也谈不上什么损失,只要能杀他,别说失|身,就算多失几次、多失给几个人对于她来说也不算什么!
盛景冷笑一声,遂将手中涂山丢到温卓脚下,摇摇头说道:“不是自己的东西终归不趁手,这破铜烂铁还给你,夜哭!”
一声令下,夜哭将手中一把巨斧递给她,不想那把无甚奇特之处的斧子,落在盛景手中立时化成一条布满黑色鳞片的长鞭,此物名曰离魂。
她扬起手一鞭挥下,那鞭子如同灵巧有力的蟒蛇,带着劲风向温卓袭去。
鬼仙之身的温卓就算手持涂山也只能勉强抵挡一鞭,闪电般的离魂再次袭来,他的左臂顿时被划开一道伤口,血流如注。
“神君,你不可再纵容她了,就算涂山无法伤那妖孽,还有泗水滨。”黑白无常出现在温卓左右,撑起已布下防御结界的黑纸伞护着他说道。
这把伞撑不了多久,眼下能阻止盛景杀入地府的只有温卓了。
“怎么千年已过,地府还是这般无用?天界是你们给自己认的爹吗?”盛景收回长鞭,将上面新添的血迹递至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仇人的鲜血太过美味,她和离魂都想要品尝更多。
已被仇恨冲昏头脑的盛景无暇顾及其他,攻势更加凌厉,不多时,连黑白无常和守在幽冥楼前的一众侍卫皆被她重伤。
吸满了鲜血的离魂,黑色鳞片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力量又见增长。
盛景侧坐在夜哭左肩头,嘴角含笑,双腿交叉,仍是那副娇娇悄悄的模样,却有种说不出的狠戾。
她挥鞭指向早已遍体鳞伤的温卓,笑道:“神君,你做出这般无用的架势就不好玩了哦。”离魂落下,正中温卓的左腿膝盖,他一时不支,单膝跪地,模样甚是狼狈。
“啧啧,判官,十殿阎罗什么时候到?你们天界的爹爹不管用啊。”盛景捂嘴轻笑,似是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