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洗洗看着弟弟满眼疼爱的神色,有些像盛景自己瞧着香喷喷大馄饨的时候,有些无法掩饰的贪馋之意。
万娘子稍解思子之情才松开了手放儿子去玩耍,小男孩儿高高兴兴牵起姐姐的手,二人说说笑笑的跑出了家门。
“难道楼主是怀疑大勇与洗洗害了我得佑儿吗?其中恐有误会,大勇对我娘俩甚是关照,且洗洗那时不过一九岁孩童,断不会如此。”万娘子哽咽着说道。
“请你安心,十年后还请你跑这一趟,不过是希望查清令郎之死究竟是意外还是他杀,画虚楼断不会愿望好人。”语毕,盛景做了个请的手势,周遭顿时白光大盛,再看清已是夫妇二人在rou摊前忙碌的场景,盛景未做耽搁,毫不犹豫的拔下重明鸟簪就往万大勇胸膛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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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夜静,蝉鸣声间或响起,细听有窃窃私语之声。
“这不是佑儿落水失踪后,我悲痛难忍晕倒后大勇背我回来那晚?”因她与盛景已融为一人,此刻盛景正Cao纵着万娘子的身体,悄摸摸从床上爬起来,将门推开一条缝,竖起耳朵偷听院中叔侄二人谈话。
“洗洗,你说实话,究竟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将佑儿给……给……”万大勇虽刻意放低了嗓音,却仍能听出其中惊惧之意。
“叔叔,真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干,呜呜呜……是弟弟自己掉下去的。”万洗洗一面抹眼泪一面急切的解释。
“前儿傍晚,你浑身是泥,手指缝却干干净净,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你这般仔细清理?”
“我……我……我就是……就是指甲长了顺手修剪了而已。”九岁的万洗洗不安的揪着的袖口,眼睛低低垂下,难掩的慌乱落在旁人眼中格外显著了些。
“果真是你?你……要知道你恶性难改我就应早早掐死你,不过怜惜你是兄嫂唯一的血脉……你可真真儿是个恶鬼!”万大勇气的怒目横眉,说的咬牙切齿。
“恶鬼?叔叔,这么多年你终于还是说出心里话了,怎么,你怀疑我将弟弟也吃了?”被激怒的万洗洗昂起头狠狠盯着叔叔回应道。
也?盛景心下不由一惊,她此时不过一黄口小儿,就已经食过人了?还是年纪更小的时候食的?万大勇并未直接杀过人,仅凭她这点儿力气,够杀谁?满脑子疑问还未褪去,又听到万大勇说:“你将你母亲和妹妹害死还不够,竟这般残忍!”
“我害死她们?妹妹那是她自己没本事,至于母亲,她不是被自己吓死的?这也要怪我?呵呵,襁褓婴儿也能定罪,可真是有趣得紧!”万洗洗讥笑道。
似是因万大勇戳中她内心最不可碰触的地方,倏地话锋一转,她用餍足的语气感叹道:“不枉费我几个月来的Jing心喂养,佑儿的rou远比我想象中美味,哈哈哈哈哈哈。”突如其来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万洗洗话音未落,盛景便控制不住神识中已然崩溃的万娘子,只听一声凄厉尖叫划破夜空,她向院中二人飞奔而去,万娘子瞪着血红的眼睛,双手死死掐住仇人的脖子,张口就要咬下,恨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万大勇愣了片刻,连忙上前将二人拉开来,口中劝慰道:“娘子莫要动怒,她一个九岁的孩子,净说些浑话,你莫要当真。”
此话能不能当真,盛景再清楚不过,死去的儿子非他骨rou,而眼前这如恶鬼般的女童却是他在世间唯一的血脉相连之人。
“呵呵,有趣,这不歪打正着么。”盛景强行镇下万娘子陡然生出的冲天怨气,口中念念有词,即入坠冥,降惩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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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尚在睡梦中的万大勇眉头紧锁痛苦不堪,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滑落,身体不住挣扎,却无法从噩梦中醒来。
梦中已逝的妻子正拿着小刀凌迟于他,疼痛就如真实发生一般,他既无法痛呼也不能挣脱,万娘子慢腾腾的刀起刀落,边割边问:“你早知晓那小贱人是个什么货色,为何还要与我成亲?你知道是她害死佑儿,为何还要包庇她?你侄女儿是人,我和佑儿就不是吗?”
“你叔侄二人加在我身之痛,如今也让你品尝一二!你记住,这痛尚不及我承受之一二,便宜你了!”万娘子手中未停,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道。
如此反反复复直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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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鸡已叫过三声,屋中鬼气并未减轻。”成之逸胸口天珠仍转动不停,甚至有愈演愈烈之象,恐盛景出现意外,几人忙推开屋门冲了进去,只见床榻之上的万大勇已面无血色,紧闭双眼低声痛yin,周身原本应是青色的鬼气已变为墨黑,要吞没这自私之人。
“快将窗户都挡上,莫要阳光照进来!”温卓转身将房门关上,四下寻找些木板衣物什么的,与成之逸、若水糊住窗户。
清冷的梦箫之声再次响起,浓墨鬼气似是不甘愿就此收手,在屋内四处冲撞,不多时屋内一片狼藉,几人狼狈躲闪。
“小心!”成之逸双手撑在墙上将护在若水身前,二人面色微红,刚刚相视的眼睛很快分开,一个看天,一个望地,所幸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