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我起身准备与林一凡道别,林一凡道:“你们等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们。”
我和玲琅互相看着摇摇头,都猜不到会是什么。
林一凡飞快的上楼又下来,分别递给我和玲琅一人一个首饰盒。我的打开一看,是一枚吉他形状的胸针,只有三公分大小,非常可爱,吉他面板上镶嵌的一颗红宝石在闪闪发光的水钻中间熠熠生辉,我迟疑道:“这太贵重了,我承受不起!”
林一凡道:“我知道你想学吉他的时候,就专门给你订制的。”
玲琅也叫嚷了起来:“这怎么能给我呢,这是你的家传之宝!”我看过去,玲琅的盒子里是一枚翡翠戒指,款式古拙简朴,低调雍容。林一凡从盒子里拿出戒指,拉过玲琅的手:“这本来就是给你的,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除了你,也没有人配戴它了!”
玲琅想要抽回手去,林一凡哀求道:“无论如何请你收下,我求你!”
玲琅被念下了魔咒动弹不得,林一凡把戒指戴在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并捧起她的双手,印上深深一吻!
我痛彻心扉,顾不上推辞什么贵不贵重,机械的走到窗边,望着黄昏的庭院发呆,再回头看他们时,却发现他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原来,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离别,我们都在跟出现在生命里的人一一道别。
我和玲琅离开的时候,走过景观园,我忍不住回头看去,在暮色渐深的庭院里,是林一凡那张苍白的脸。
回到玲琅的房间,她帮我把吉他胸针别在我的衬衣上,退后两步端详着:“真好看,和你很配!”
“太贵重了。”
“喜欢就好!”
“那我也想问你要样东西……”
“快说,是什么?”玲琅反而来了兴致,又指了指屋里:“随便挑!”
“哎,不是了,我想要一张刘凯文的照片,你总有吧?”
玲琅瞬间黯然,去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拿了一叠照片出来,翻看良久,递给我一张:“这张带他签名的,拍的也好。”
我拿在手里看,照片似被抓拍的,刘凯文坐在窗边,光线柔和的打在半边脸上,他有点失神,不象平常那样带着魅惑的笑容,显得很忧伤。
背面有他的签名,不是我想象的龙飞凤舞,字体单薄俊逸—真是惋惜,那么聪明、通透、有才能的一个人,他是第一个我主动想要做朋友的!
玲琅问:“你要他的照片干嘛用?”
“当书签,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玲琅看了我半天:“怎么没有一个脑回路正常的!”
我拿出玲琅的那条红裙子:“我穿着它上过舞台,现在还给你,希望有一天还能看到你穿它的样子!”
玲琅抚摸着那条裙子:“会的,等我拿了大奖,就穿它上台领奖,你就能看到了!”
时间在滴答滴答的在流逝,我对玲琅说:“我该走了!”
玲琅张开双臂,我紧紧拥抱了她:“你保重!”
“你也是!”
我拖着行李走进茫茫夜色,我将独自一人踏上遥远未知的旅程,告别深深眷恋的一切,我踌躇前行,没有回头。
第13章 第 13 章
飞机的巨大的轰鸣声穿透云层,从弦窗向外面看去,不知身在何处,只有茫茫的云海。想到再过几个小时将与分别十年的玲琅重逢,再也不能勉强自己闭上因连续飞行而疲累的眼睛,往事在记忆的尘埃里若隐若现,如游丝般一缕一缕汇聚成片段,随着时间的流逝,回想起每个人的面容的时间越来越长,最初不加思索便时时想起,渐次变成十秒、三十秒、一分钟,它延长的那样无声无息,如同夕阳一般,美好又迅速的跌入冥冥夜色之中。
总以为刻骨铭心的人和事,却在记忆里步步远离,这真件令人悲哀的事。当我从国内新闻娱乐版看到玲琅在哈瓦那取景拍片的消息,我对自己说,一定要见见她,我比任何时候都迫切的想再看一看她那张明艳的脸。我使劲拍打着脑袋,希望可以穿越时空,重回那些年少轻狂的岁月,却发现一片空洞,我已然三十岁了,蹉跎的岁月,离去的人……都无可奈何的失去了,空余悔恨。
空姐走过来用英语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回答说不要紧,就是有点伤感。
空姐说:“做长途飞行有时候会这样的,很理解您!”说完,给了我一张楚楚动人的笑脸。
我忽然想起十年前在飞英国的飞机上,也有一位空姐这样问过我,因为当时我怀抱着一个小瓶子在哭……我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那个日日带在身边的小钢瓶,摩挲着瓶面上凸凹的刻字,经历了无数次的抚摸,字迹已光滑的与瓶身融为一体,但在十年后的今天,我仍真切的感受到第一次触摸这几个字手指划过的感觉。
飞机穿过云层,大海与天空溶为一色,整片的蔚蓝,有零星的岛屿散落其间,渐斩的,海岸线出现了,陆地与建筑映入眼帘,飞机在不断的降低高度,房屋街道越来越清晰……终于,一个俯冲伴着震动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