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和腾羽之的事又没办法跟父母说……”
“他父母也未必一点都没看出来……”刘凯文就一眼看出来了。
唉!刘凯文!
“还有你,马上就千山万水的奔赴异国他乡,隔着整整一个大西洋……”
“只是一个英吉利海峡……”
“这是重点吗?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扛住!玲琅,你一向可以的!”
玲琅干脆躺在了光秃秃的床板上,一只手臂盖在眼睛上。
“刘凯文走了,你伤心,我理解,但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反正你我早晚也是要死的,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到时候我们换个地方见也就是了。但还是太遗憾,他的人生还有太多的可能性,他实现不了了,请你代他去实现吧,你把他的那份也活出来,只要我们不忘记他,他就永远活在我们心上!所以,请你以后要加倍的Jing彩啊!”
玲琅翻了个身,身体一怂一怂的抽动着,她在哭。
我使劲的仰着头,把眼泪憋回眼眶,继续说:“做生意哪有稳赚不赔的?看情形也不是一败涂地,至少你家还想着怎么帮他们,还是有机会东山再起的,都是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的人,不会一点办法没有。谁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没有挫折呢,林一凡经历这种变故,也许会变得更有担当了呢也说不定,你说是不是?”
我没期待玲琅会回我,就接着说下去:“原本林一凡想出国,但腾羽之没这个打算,现在这种情形,林一凡也未必想走了,看他们的发展吧,他和腾羽之如果是真心的,以后慢慢再给父母说,总会有办法的。”
玲琅止住了哭泣,一咕噜坐了起来,我把冷了的咖啡端给她。
“你妆花了!”我逗她。
“别打岔,别人说完了,说说你吧!”
“我有什么可说的,天涯咫尺,我在哪都一样。”
“你去留学,我是为你高兴的,但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我坐在玲琅旁边,握着她的手:“玲玲,我也……我不能也不敢往后看,我只是咬着牙往前闯罢了,我知道你也是,但你比我勇敢,我这一年的大学生活,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你,因为你,我改变了很多,我会努力把你不灵不灵闪闪发光的地方都活在我的身上,所以,你要继续加油,因为你是我的榜样,我也会象你看着我一样看着你呀!”
玲琅捂住了眼睛:“我知道,可我还是想哭!”
“那就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吧,妆花一回不容易!”
玲琅一拳打过来,我早早躲开,我们仿佛都又恢复了常态。
我们一起喝了温热的咖啡,我对玲琅说:“走之前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林一凡吧?”
玲琅说:“那正好,一会家里司机来接我,我们一起!”
我趴在窗口往楼下看,周立深在树下徘徊,可能已经等很久了,我说:“我下楼去拿个东西!”
玲琅也趴过来看:“周立深惨哦,恋爱没正经谈上就要失恋喽!”
我顾不上理她就跑下楼去,在周立深面前站定,象要记清楚对方的样子似的看着彼此,忽尔都笑了,周立深递给我一个抽绳小布袋,我接过来就要打开,周立深拦住了我:“你一个人的时候再看!”我不解其意,拿在手里,抱在胸前。
不知道再见的话要怎样说,我一字一顿的说:“那—再—见—了!”
周立深飞快的说:“初夏!保重!”说完就忽然转身离开了。
他走的很快,全然不似平时那样挺拔稳重,我看着他的背影,莫明的心里空的荒草丛生。
回到楼上,玲琅还趴在窗台上。
“还在看?”
“嗯!比我们拍的戏还好看,我到死也忘不掉这一幕了……”
“那你好好替我记着,哪天我要忘了你提醒我!”
“嗯嗯,你放心!”
我拉起箱子和玲琅一起出门,我们最后一次环视了空荡荡的宿舍,还好玲琅此刻就在身边,否则不知要生出多少离恨别愁。
玲琅问我:“你的那些书呢?”
“都送人了。”
“啊?不会吧,是书啊!”
“嗯,看过的都装在脑子里了,留着何用,到了那边读英文原版,还有那么多没看过的书等着看呢!”
我们边说边走,隔壁宿舍的门忽然打开,一个学姐叫住了我:“学妹,前两天有人送东西给你,你不在,放我这里了,你等下,我拿给你!”
我丈二摸不着头脑,学姐返身拿了一个小小东西递给了我,我接了过来,放在掌心端详,是迷你的留声机音乐盒。
我问学姐:“是谁送的?”
学姐:“他没说,就是会弹琴唱歌很帅的那个……”
玲琅:“腾羽之?真是,除了他还有谁,还真是他的做派!”
我向学姐道了谢,我们离开了学校。在车上我摆弄着那个音乐盒,问玲琅:“腾羽之什么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