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道:“我在这里陪你,撵我也不走。”
玲琅笑道:“那必须的,过年也一起吧,我们剧组马上要杀青了,我的戏份这两天就拍完了。我正想年前在我家开个Party,我们聚聚。”
然后对着周立深说:“周立深,你能来吗?我这就算是正式邀请你了!”
周立深痛快的应道:“求之不得,没问题!”
目送周立深在古镇门口车站上了回城的汽车远去,我在街上闲逛,游人渐多,卖手鼓的店里“咚咚”的演奏起来,与各种嘈杂交织在一起,喧闹无比。我避开主街,捡着人少的地方走,巷子里光线Yin郁,路边的渠水显得仄仄的稠密……原本只是茫茫人海的陌生人,以为永不会再见,怎么一再牵扯,现在竟生出这么多枝节来。
我漫无目地的顺着小巷乱走,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问题是倒流回哪个时间点?好象哪个时间点都不合适—整个成长期全是各种烦恼,哪有舒心畅意的时候。看来是倒流不回去了,那就只能向前走了,我就这么一路向前,走到了一处开阔的地方,渠水在这里汇流,形成了一个圆形的池塘,池塘边没有活水流动的地方结着薄薄的冰,整个水面深墨如镜,倒映着一座飞檐白墙的古老祠堂。
我坐在祠堂门口水边的栏杆上,一会儿看水,一会看祠堂来往的人,忽然发现池塘对面有个人正叉着腰看着我,定睛一看,是玲琅。等我看到了她,她才款款的走了过来,冲着我嚷嚷:“几点了,等你吃饭呢找不着人!”
“啊?已经中午了吗?”我没留意时间的流逝。
“魂不守舍的!”玲琅白了我一眼,气来的快也消的快。
“你今天还有通告吗?”我看玲琅还没换衣服,问道。
“晚上还有一个镜头,懒得换了。”玲琅接道:“还有一场戏要在这个祠堂拍,到门口了,进去逛逛吧。”
我跟在玲琅身后进了祠堂,穿过前厅,是一片长方形的开阔的天井,站在天井望上去,是一大片干净的天空,玲琅穿着小袄长裙,披着件披风,满头珠翠,游走在廊下,我感觉时空交错,仿佛百年前的美人重现。
过往游人不仅对玲琅侧目,还有远远偷拍的,胆子大的直接上前央求合影,玲琅大大方方的应承着,还教人家怎么摆姿势更上镜,乐此不疲。
我自顾进到正厅,看挂在墙上的历代族长的画像,好几位穿着朝服,还有武将,不知道这个家族什么来历,能文能武备出人才。
有导游带着一个十来人的团队进来,在厅里的一幅屏风前面停下,开始讲解屏风上的文字。
那面屏风很气派,檀木的架子刻工Jing致,样式古朴大方,屏风上写的是一首诗,我凑近了观看,居然是尽人皆知的—《满江红》(岳飞),字体苍劲有力,大气磅礴。
导游声情并茂的yin诵了全文,不论熟不熟诗词的,或背或念,都跟着附和,等最后一句“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结束,大家都被一种壮志满怀的情绪激荡着。导游指着外面的天井,讲述这个家族曾在这里修习武功的历史。
团员们颔首赞叹着,纷纷拍照留念。
一群人笑谈着出去了,玲琅从外面进来,和我站在一起看那扇屏风,说:“好看?”
我“嗯”了一声。
“你结婚的时候我送你一架。”
“哎!你……算了,说话算话!”我没脾气。
“嗯,算话,但你现在要请我去吃蛋糕,好想吃甜的……”
我搂住玲琅的脖子向外走:“蛋糕不能当正餐,你也吃不上两口,我们去吃鸡rou饭,吃完饭再买蛋糕给你,得对你好点,没准以后要靠你养活呢!”
等玲琅的三两口饭下肚,也吃上了蛋糕,喝上了咖啡,心情正好,我终于小心翼翼的问她:“你的那个Party是怎么回事?都有谁参加?”
玲琅咂巴了一口咖啡:“是不是想知道,我会不会请林一凡和腾羽之?”
我白了她一眼。
玲琅叹了口气:“能怎么办?还不是得若无其事的装给两边父母看?!”
我:“那为什么要叫上腾羽之?”
玲琅挑了挑眉头:“好奇呀,你不想知道他俩的进展?”
我鄙夷的“咦”了一声。
玲琅忽然认真起来:“真的,如果林一凡真的得偿所愿,我也就放心了。”
我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得继续问她:“那为什么邀请周立深?太尴尬了吧!”
玲琅坏笑:“藏起一片树叶最好的办法就是藏在森林里……人多热闹!”
我感叹:“这哪是什么Party,简直就是修罗场!”
玲琅给我加料:“我的新‘男朋友’也会参与演出,你不期待吗?”
我的头大了几倍:“疯了,都疯了!”
玲琅安抚的拍了拍我的手:“放心!”
我愣了半天,我知道人生没有预演,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现场直播;我也知道,命由天定,凡事不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