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相框,韩晨西禁不住又一次瞄了一眼,随后走了过去,有些困惑的拿起其中一个相框,这分明是一张素描画,画像中是个女人。他又将目光移到台上另一个相框,同样是张素描像,但不同的是,画像中是个男人。
“这是你父母吗?”韩晨西回过头看了看站在落地窗前的秦子凝,这个男人的反应很快。
“是的。”秦子凝侧头望向他,以及他手中的相框,缓缓走向化妆台,伸出一手,抚上台上的画像,轻轻柔柔的。
“这是我父母死后不久,我凭着对他们的记忆画的,虽然不是很像,但我已经努力了。”秦子凝苦涩的抿嘴一笑,眼底渗出盈盈水光。
“当时你几岁?”韩晨西见她一副悲伤,却故作坚强的样子,使他的心微微泛痛。
“十岁。”秦子凝望向他的同时,他早就凝视着她,他的黑瞳幽深的见不到底,仿佛会让她迷失。
为了避开那似冷非冷,似火非火的眸光,秦子凝只好将目光挪向韩晨西手中的画像上。
她在避我吗?为什么一对上她的眸光,她总会有意无意的躲开。心悸我的目光吗?难道她对我有了某种感觉吗?还是纯粹害怕我而逃我?
渐渐的一轮优美的弧度在韩晨西英俊的脸庞扬起。
一定是前者,他坚信不移,她对他一定要有了某种感觉。在她养伤的这些日子以来,他的体贴,他无声胜有声的问候,让他渐渐闯进她的心房,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的。
她曾经告诉他,她有男朋友。他不知是真是假,但这一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依儿的影子,现在已经成为自己的妻子,不管她曾经与某个男人爱得惊天动地,一切都已过去。因为现在她是他的妻子,是他韩晨西的妻子,他一定会让她在不知不觉中爱上自己,对这一点他坚信不疑,从来他都是个信心十足的男人。!
[正文:第六十六章]
六十六
“十岁就画出这样的素描,真的已经很不错了。”韩晨西的目光中透出一丝佩服之色。
陡然他眼瞳微转,好像想到了什么,将手中的相框放回化妆台后,故意将手伸向秦子凝手中紧握的纸卷。试探性的问道:“你手中的也是画吗?能让我欣赏一下吗?”一双锐利的峻目一刻没有懈怠的观察着秦子凝的表情。
而秦子凝没想到韩晨西会有此一举,一时呆了呆。怎么办?给韩晨西看自己为汪亚lun画的画像吗?
没有人会乐意看到妻子拿着别的男人的画像独自一人在他们的婚房中垂泪,即使他从没有在这婚房中住过夜。但她相信,当他看到汪亚lun的画像时会勃然大怒,赫然斥责。可是,话又说回来。他娶她,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她的某种程度上像林依儿,她只是林依儿的替代品,所有,也许他不会在乎这一切的。
见秦子凝略有迟疑,韩晨西有意无意的握上纸卷的上端……目光依然锁定着她的表情。
“噢……这……这幅画我只完成了一小半,还没完工,所以……所以你看不清我画的什么,等我完工后,再看也不迟。”秦子凝眼明手快的将手一挥,避开了韩晨西的手。
她还是决定不让韩晨西知道曾经有一个汪亚lun存在。何况,他已经去了,永远的离她而去了。再说,他已经是韩晨西的妻子了。以前的一切都成往事。成了她永远的记忆,她会珍藏对汪亚lun刻骨铭心的爱,随后和韩晨西好好的生活,即使没有爱,但夫妻间还有一种责任,不是所有的婚姻都有着爱的前生,当然大多数婚姻还是因为爱而结合的。
由于秦子凝挥手的力量稍大了些,牵动了胸口的伤口,引来了针刺般的隐痛。但她的脸依然平静。没有因疼痛而拧眉咬唇。
韩晨西想了想,最后紧紧抿了下唇,双目流转于她的脸与她手中的画像上,幽幽笑道:“好吧,既然你不让我先睹为快你的画,那我给你看一看我手中的这张纸吧。”说完,将手中的单子呈到秦子凝面前。
手术风险责任书……肾脏移植.……家属签字——韩晨西等等的字出现在秦子凝眼前,她伸出手,快速接过韩晨西手中的单子,反复看着单子上的字,双眸圆睁,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纸张在秦子凝的手中微微抖动,她的目光由惊喜变成激动,激动过后是盈盈闪烁的水光。
nainai,你可以换个健康的肾了,做一个健康的老人了,孙女的付出是值得的。她庆幸半个月前死神没有把她带走,让她和汪亚lun相遇。如果真是那样,留下病重且孤苦无依的nainai,会使她做鬼也不得心安。
秦子凝一只手拿着家属同意并签字的手术单,另一只手依然握着汪亚lun的画像。一个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一个是自己穿透骨头深爱着的男人。
上苍没有绝她,在夺走她深爱的男人后,让nainai留在人世间,留在她的身边。此时,秦子凝百感交集,心中的酸甜苦辣一并涌入心头,最后竟化作水光,充盈着她清亮的眼眸中。
“好了,你不能激动,对身体不好,去床上躺一会儿,过一会儿林妈就要送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