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你不躺在床上,起来做什么。现在护士走了,万一有什么,我如何向韩先生交代。”
“没事的,我又不是豆腐做的。对了,林妈,我那天大婚时带过来的东西呢?”秦子凝慢慢转过身,含笑着问林妈。
“什么东西?我……我好像不记得了。”林妈把手中的汤递到秦子凝面前:“还是先把汤喝了,韩先生吩咐了,要你一定把汤喝了,因为你的身体太虚弱了。”
“什么?你……你不记得了,林妈,你再好好想想。”秦子凝哪里还顾得上喝汤,急忙追问林妈,因为那些东西是她的一切,她可以没有金钱,没有奢华的衣服,首饰。但她不能没有那些东西,因为那些东西是她一生的Jing神财富。
“太太,你让我端着汤,我怎么给你拿,你先把汤给喝了,凉了就有腥味。我呢,给你慢慢找来。”林妈含笑的哄着秦子凝。
无奈,她只能接过林妈手中的汤,慢慢喝下……
林妈见了自然是高兴,因为她的职责就是侍奉好主人。
秦子凝喝完汤后,把空碗递给林妈,浅浅的一笑:“林妈,这下你总该去拿了吧。”
“是,太太。”林妈双瞳微微轻动着,难道就是韩先生婚礼那天,叫自己直接拿到新房的那个小箱子吗?
心思转动间,她就走到新房的衣柜旁,有一个很大的储物柜,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个很破旧的小箱,还有一个放小提琴的包。
“太太,你说的是这些东西吗?”
“是,是的。”看见那些熟悉的东西,秦子凝非常激动,所有的前尘往事如chao涌般涌上心头。在她的眉宇间幸福与伤感交替上演。
一向伺奉惯主人的下人,是最能察言观色的,林妈当然也不例外。她心忖着,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使韩晨西见过她一次面,竟然让他坚定的决定娶她。这八天的接触下来,她好像对物质追求很淡泊,人家如果有幸嫁给韩先生这样有财有地位有相貌的极品男人应该感到幸福,甜美才对。为何在这个女孩身上非但没有体现,反而时不时的透出一种忧伤,一种苍凉……
“林妈,你可以下去了,我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儿。”秦子凝细柔甜美的声音徐徐飘入林妈的耳膜。
“噢……是。”林妈的思绪被打断,回了神后急忙回话。
偌大的婚房只剩下秦子凝一人,望着熟悉的小箱子,缓缓伸出纤细的玉手……箱子打开了。
父母的画像赫然出现在秦子凝的眼帘,父母那慈爱的目光看得她心中刺刺的泛着痛。小心翼翼的拿起画像后环顾一下四周。于是,她走向左侧的化妆台前,将画像轻轻放好。
当她再一次走向箱子时,她哀凉的心因疼痛而微颤,越是离得近,心就愈发的痛。眼前又一次出现了那颗梧桐树,以及那个花一样美丽的男人。
终于,她定了定神,含笑着伸出颤抖的手,拿起一副轻如鸿毛的画像,心却像被这深秋的天空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重的让她透不过气来。
为了释放这种痛苦,她坚强的笑容终于被胀破,她哭了,哭中有笑,笑中有哭,哭亦笑,笑皆是哭。
当画像被缓缓打开的同时,泪水已爬满她秀美清雅的病容,一个让她生命和灵魂都为之悸动,为之倾倒的男人,出现在她模糊的眼帘,虽然模糊,但画像中那男人的一颦一笑,已经刻入她的心扉,渗入她的骨血,虽然她眼眸中含着泪花看不清画像,可她的心却清晰得快要撕裂。
伤口的痛与心中的疼爱慢慢交融,她贝齿紧咬苍白的双唇,泪水夹杂着额头上薄薄的汗珠,不断的往下泻,伸出颤抖的小手轻柔的抚上画像中那既朦胧又清晰的俊颜,前尘往事像山洪暴发袭向秦子凝不堪一击的心房,被洪水袭击过的地方满目苍夷,正如她的心痛得似滴血。
猛然,一阵轻快漫妙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这悲伤的气氛。
秦子凝轻轻将画放在化妆台上,一手捂着发痛的心口,另一只手缓缓擦去脸颊的泪水,向着床边走去。
“喂,请问……”还没等秦子凝说完,对方已开口了。
“子凝,是nainai,你在台南还好吗?你跟nainai说学校有个活动,没说要去台南,而且这一去就是半个月。nainai真的非常想念你。”从电话中传出了老人喜悦,急迫的声音。
“nainai——真的是你吗?”秦子凝从刚才的悲痛中一下子苏醒了过来,听到nainai的声音,一颗冰冷生疼的心有了一丝暖意。
台南,半个月,她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nainai的话,思绪百转千回的流转着。一定是夏雨晙,一定是他在nainai面前说了个谎。一定是他,因为他知道自己住院,知道自己瞒着nainai出嫁,他什么都想得周到,真是个体贴成稳的好男人。
“对了,nainai你是用谁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当然是nainai的喽,是你一个同学送的,我硬不要,可是他说有个手机方便,想听听你的声音就能听到,多好。”
“同学,送的。”秦子凝双眸睁大,黑如墨的瞳仁微微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