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婧:“在和班长交往的过程中,他的性格渐渐得到了修正,也开始朝着阳光积极的一面发展。他也慢慢地爱上了班长,高二夏末的一天晚上,他鼓起勇气,约出班长,向她告白。”
“你们前面的画风突然搞得一步步向上,我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了,和我预想的不太一样呀。”
黄依然看向自己后面的袁妙文和胥莹,因为这个游戏本身没有什么规则,所以三个女人交头接耳了一分多钟,最终似乎定下来了一个故事走向。
“那我就补充他所谓修正前的性格吧。胆小怕事、没什么共情能力,最直观地体现在有一年初二,他路过学校一条破烂围墙旁边,里面传来哭声,是一个女生被围着霸凌,脸已经打到血迹斑斑看不清楚了,衣服也仅能蔽体,她哭着求救,但他根本没有多看两眼,直接走了。”
“嘶……你们三个。”任嘉树心疼地皱起眉。
“回到告白这里。他看见班长突然低下了头,过了很久才抬起来,脸色苍白,神情也变得很奇怪。说自己该回家了,有什么事后面再说。”袁妙文接得很顺畅,她梳着利落的高马尾,干练又冷静,眼里也透露出一丝冰冷的Jing光,“他觉得女孩这话说的很奇怪,一般来说都会回应的,她却像是在怕什么东西。出于好奇,他第一次跟踪到了女孩的家,那是书店背后的院子,商住一体。他扒着窗户看昏暗的屋内,见到了令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幕,女孩的父亲对她实施了性|侵。”
霍修池和关澈的神色都冷峻了下来,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就连导演组都半张着嘴,集体沉默竖着耳朵听她们说故事。
最后一个,轮到胥莹了。
她的栗色卷发几乎遮住了她半边脸,声音带着磨砂的质感,像是废土上站起来的一朵花。
“他几乎每晚都会去她家外面,有时候会看到,有时候看不到。但他从来没有一次踏进那个门,英勇地制止这件事。他在感到痛心绝望的同时,依然生出了对她身体的旖念,他知道极为变态,还是不可控制。夏季chaoshi闷热的Yin沟里,欲|望从萌生就带着腐臭。”
说到这里,她停了,目光望向霍修池。示意他如果想接,可以开始了。
霍修池却摇头:“你继续。”
“好。”
胥莹换了一边跷二郎腿的姿势,抱着沙发上的抱枕:“他们放暑假了,中间有一周他父亲回家,因为工头结账少发了两百,理论又没成功,回来破口大骂,将他打得非常狠……他带着一身伤出去,碰见了同样嘴角是伤的班长。”
“那晚他们在一起了,男孩坦白自己看见了她父亲的所作所为,说他们似乎是相同命运的人。那晚他也第一次触碰到了女孩的身体。”
胥莹没说太细,但他们都知道那晚,这两个年轻人在外面的草屋里发生了什么。
两个灵魂互相舔舐幼小的伤口。
“好了,该妙文了。”胥莹笑笑,眼里有一层薄薄的水光。
袁妙文喝了一口广告商提供的牛nai,继续接上这个故事,她的表述风格没有那么文艺,更像一把戳向人心窝子的尖刀:“他自己偷偷攒了十年的钱,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逃离这个家,现在计划里多了女孩,他攒得更凶,但非常快乐。同时,他们要对付女孩父亲,这个暑假也一直在搜集他侵犯的证据。”
“眼看着他们要收集够了,一天放学,女孩说父亲出去进书了,第二天才回来,邀请他去自己家过一夜。”
“他去了,然而推开门之后,却发现她父亲正坐在客厅饭桌旁,手里和桌上摆的全是他们的证据。”
袁妙文很会把控大家的情绪节奏,说到这里,她就直接停了,看着众人。
“妈呀……”冉慈心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他们得多绝望,多恐惧啊?”
申婧抱着她,和她一起躲在空调毯里缩着。
“这故事,到这儿太闹心了。”席志业干巴巴地搓了搓膝盖上的裤子布料,“心里堵得慌,想来根烟。”
“文姐,您继续吧…”齐思云是坐在沙发下的地毯上的,这会儿可怜巴巴地趴在茶几上,枕着头,眼眶微红。
“矛盾爆发,父亲人前伪善的面具和这些证据一起被撕碎,他甚至拿起柜子上称二手书的称杆要去打人,情急之下,男孩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猛地扎了下去,在背部连捅了二十多刀,十几年的屈辱、压抑、卑微,连同女孩的这十几年,全释放了出来,直到这个人的生命血rou模糊。”
有胆子小的女性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抹眼泪了。嘉宾们每个人眼里都有水光,同时还皱起眉,仿佛有强烈的生理不适。
关澈眼角也shi润着。
“他们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他成了杀人犯,匆匆之下他拿着刀,带着班长跑出了她家,回到自己的家里翻找自己存的钱,想和她私奔。但他怎么找也找不到,突然,他想到了父亲最近一段时间的好酒好烟……他明白了,也崩溃了,他们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袁妙文坐下,和胥莹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