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晚筠借酒消愁,空的酒壶咕噜噜在地上滚了一圈,滚到孙幼薇脚边。
“……”
她缩了缩脚,目光无措的看向沈桑,却见沈桑也喝的有些醉,眸子迷蒙惺忪,却还是执意与孙晚筠碰了杯。
孙幼薇托着腮,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索性趴在桌子上,掩面打了个哈欠。
有些想太傅大人了。
屋子里暖烘烘的,孙幼薇吃掉最后一块糕点,竟是缩在一边,迷着沉沉睡意进入梦乡。
随性而来的婢女是太傅府的人,在楼下等了又等也没等到几人下来,眼看着天色渐黑,内心有些着急,只好上楼推门。
满屋子通天的酒气险些没让她背过去。
婢女先是推了推孙幼薇,见她没沾酒这才松了口气,接着让小二往霍府递了个信。
此处离霍府最近。
闲杂人等进不得东宫,还是先将太子妃安置在别处为好。
是以霍穆宁过来时,也有些怔愣,不信邪的挨个晃了晃空酒瓶,确认全喝光后这才重重叹了口气,跟婢女扶着上了马车。
绕了一圈后,马夫欲言又止,“公子,是回府还是去孙府?”
孙晚筠枕着兽皮软垫,无意识的砸吧了两下嘴。
霍穆宁眼底晦暗不明,他拢了拢盖在孙晚筠身上的披风,道:“回府。”
……
临华殿内,谢濯看着床上缩成一团醉醺醺的沈桑,眉心隐隐跳了两下,“去打水给太子妃换身干净衣裳。”
不等白芷打水回来,那边陆一和元熹各自抱着谢晚晚和谢晚清从殿外经过,被他叫住。
“这俩怎么了?”
凑近了,一股子酒味。
元熹看他凑近,抱着人往后一缩,不让他碰。
谢濯掀掀眼皮,也不会跟他计较,转而看向陆一。
陆一硬着头皮道:“两位小殿下从书房翻出了酒,好奇喝了些。”
谢濯一愣,“哪来的酒?”
话落,他似是想到什么,隔着门看了眼殿内。
太子殿下鲜有的沉了脸色。
真是胆子大了,连他书房都开始藏起酒来了。
实在怪不得沈桑如此,谁让之前喝酒时又被谢濯抓到过。谢濯便吩咐东宫内除了必要处,不得藏酒。
搜了各处,却唯独没搜书房。
谢濯这会儿气也气笑了。
等白芷退下后,谢濯坐在床边,抬手,不轻不重在太子妃翘起的娇tun上拍了下。
太子妃娇哼一声,雪白玉足无意识的在床上蹭了蹭,露出皓白脚踝。
谢濯俯身,在小巧耳垂上咬了下。
喉间滚动。
偏偏太子妃睡着了还不消停,嘴里一直喊着热,时不时的踢掉被子,或是抱着被子轻轻蹭。
衣衫散开,三千青丝铺洒,缠着Jing致锁骨和大片雪白肌肤。
谢濯起初还抬手替她遮遮,后来看的着实有些口干舌燥,便索性替太子妃脱了外衣,只着绣有出水芙蓉的小衣。
而他则坐在桌前,研磨执笔,细细绘着美人入睡图。
不知不觉间,时间就这般过去了。
等到翌日沈桑醒来时,就见谢濯坐在床边,掌心轻拍着她的脸。
此时谢濯已着好常服,神情有些严肃,扶着她坐起来。
沈桑迷迷糊糊睁开,揉了揉惺忪的眼,见人这般神情,不由一愣,“怎的了?”
谢濯唤人进来伺候她盥洗更衣,道:“方才宫里传话,父皇今早吐了血,说话都说不出口。”
剩下的话他没说下去,沈桑心里一咯噔。
怎的会这般快?
昨日喝的有些多,她起身时起的有些懵,眩晕着踉跄下,好在谢濯及时扶住,随后抱着她去更衣。
路上,谢濯递给她热茶和几块糕点,先行垫垫肚子。
他们去时,殿内已经围了一群人,太医院的跪在外面,束手无策。见太子和太子妃到来,纷纷让出一条路。
昌安帝躺在床上,双目凹陷,脸色蜡黄,手指痉挛无力,虚虚抓着龙袍,时不时喉咙胸腔里发出闷哼声。
沈桑吃了一惊。
谢濯推搡她到一旁,不让她看,随后问太医道:“陛下怎么样?”
最有经验的太医上前,叹道:“臣竭尽全力,尚且能保陛下十日时间,只是这十日,相当于回光返照。若是不如此,陛下只能以这般模样……”
“十日。”
谢濯面无表情,冷漠地看着昌安帝,眼底是一望无际的深邃。
半分心思也看不出。
太医只犹豫一瞬,随后应下。
得了太子殿下首肯,太医院的人自然不敢怠慢,浓浓的药味飘在殿内。
这旁谢濯在吩咐,沈桑无事,便去了太后宫中。
太后眉间也是化不开的忧愁,到底也是经过的人,反而看开了些,留她在宫中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