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熹冷着声音开口,“让开。”
话音尚落,太子谢濯从凉亭下来,眼底深邃凝住着众人,“太子妃得罪不起,孤可得罪的起?”
“太子殿下!”粉衣少女有些慌了阵脚,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怎么、怎么会这么巧让太子撞见了?!
完了。这下子真的完了。
谢濯道:“孤且记得礼部尚书为人师表,刚正不阿,家风甚严。家父掌管“礼”字,应最是知晓孤平日里厌恶什么。”
粉衣少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是臣女错了……求殿下宽宏大量……”
谢濯摆手,“孤明日会召礼部尚书觐见,退下。”
粉衣少女的面色渐变的惨白,其余小厮见状,连忙将人扶下去。
元熹平日与谢濯见面不多,心中也甚是复杂,可这会儿还是抱拳道谢:“奴谢殿下解围。”
谢濯视线落在元熹脸上,神情凝重,微作沉思,继而道:“莫要觉得尚且有几分姿色,就背着你家主子在外与其他女子随意搭话。孤会与太子妃详说此事。”
元熹:“……”
元熹愣在原地,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直到陆一经过,拍了他一下,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
心底五味杂陈,头一次不知道该摆出何表情。
……
事后太子殿下并没有跟太子妃谈起此事。
谢濯深知那小侍卫脸皮薄,又好面子,不会先发制人的跑到太子妃面前告状,他也更加不会主动提及其他男子。
况且,此小侍卫心悦太子妃许久,难免太子妃会念及旧情,事后过分追问。
并非上策。
翌日,一行人整装待发,简单收拾过物什,浩浩荡荡下了山。
沈桑站在山脚,捻着团扇,轻轻摇动着。
她来时与幼幼结伴同行,如今谢濯也在,正想着要乘坐哪辆马车时,就见垂了香囊的马车帘子被人从里挑起,一张过分惊艳的面容露了出来。
傅之向看到她眼底也有几分讶然,“臣以为太子妃会跟殿下同乘一辆。”
沈桑摇着团扇,笑的明媚,“本宫倒是想问,太傅为何会在幼幼马车上。”
“待回去后,臣会向孙府提亲,三姑六婆,媒妁之言,再以八抬大轿迎娶幼幼过门。太子妃大可不必担心。”
沈桑莲步款款走近,正想看清些马车里面,傅之向松手放了帘子,遮住她的视线。
“太傅大人这是何意?”
傅之向眼角微微上挑,深邃的凤眸在看向沈桑时,多了几分威胁之意。
他缓缓弯腰,盯着沈桑姣好面容,唇角带笑,“太子妃不觉有些过分咄咄逼人了?”
沈桑轻眯美眸,团扇抵在傅之向胸口,抵住他的动作,纤细婉转嗓音里透了几分寒意,“那也得问太傅对我家幼幼做了些什么,且……”
她柔柔笑着,“若娶了幼幼,也要唤我声桑姐姐,太傅大人可想好了。”
傅之向轻啧了一声,凤眸含起深意,薄唇缓缓勾起,优雅华丽的声线响起。
“桑姐姐,改日我再带幼幼去给您敬茶。”
言罢,不顾错愕震惊的沈桑,转身上了马车。
让马夫扬鞭离去。
沈桑身形恍惚,趔趄了下。
她刚才,听见了什么?
“太子妃。”
谢濯不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方才与太傅在说些什么。”
竟是说了那般久,连他叫了两次都没听见。
“没、没什么。”
沈桑似在雾中,半梦半醒的上了马车,直到经过路坑一个颠簸,方才清醒回神。
谢濯扶着她,生怕太子妃磕到碰到。
沈桑轻垂眼眸,见谢濯的手正握着自己手腕,随后听他道:“太子妃不必担心。太傅玩心重,玩世不恭,却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若非如此,早已府中妻妾成群。”
沈桑点点头。
她亦知晓此事,可幼幼终归是她看着长大的,如同亲妹妹般对待,如今要嫁人,心中难免不舍。
马车内正沉默着,外面有人敲了敲,接着双胞胎爬了进来。
谢晚清抖抖小衣裳,拉着妹妹坐好。
他的左眼青了一块,嘴角留有瘀血,却是神采奕奕,Jing神的很。
谢晚晚眨着大眼睛,趴到谢晚清耳朵边,“哥哥你看,皇兄皇嫂牵手手啦!”
“……”
两手耳根忽然一热,刹那间分开。
皆神情不自在的看向别处。
谢晚清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自家妹妹,说归说,声音那么大做什么。
谢晚晚无辜的眨眨眼,她不懂哥哥为什么瞪她,可很快也就忘了,转而从怀里掏出封请帖。
捧在手心,乖巧的递到面前。
沈桑接过,“这是什么?”
“太傅大人下个月要过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