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看的莫名其妙,“好是好,就是脾气冲,一看到我们就冷着脸,跟被人抢了老娘一样。”
谢濯瞥他一眼,“说的你好像抢过。”
“啊?”等谢濯走远,陆一才反应过来,心中道了声不好,忙追上去解释,“属下没别的意思,也没说沈三姑娘就是老娘……不对,但三姑娘要是嫁进东宫,还真就是您抢了人家。”
“聒噪。”
等做完法事,一行人快马加鞭赶了回去。
太子和太后公然遇刺一事闹出的动静可不小,谢濯索性放开手,任凭事情在皇都传的风风雨雨,甚至还故意放走了些风声。他到要看看,隐藏在京城中的那些个暗线,接下来会怎么做。
应该不会笨到再行刺一遍的地步。
可接下来的一道圣旨,却让所有人傻了眼。
沈氏女救驾有功,择日与太子完婚。
朝堂上还在讨论的热火朝天,昌安帝却直接敲定婚期,就定在六月初三。
消息一出,后宫妃嫔已经各动了心思,纷纷给自家爹娘传了话,让人赶紧带着物什去沈府走动走动。
这个时候,既不费心费力还能讨人欢心的,自然就是上门套近乎,多在人前走动走动,好好露个脸面让人瞧瞧,说不定怎么着就被人记在了心里。
一时间,沈桑成了整个皇都最炙手可热的抢手货,连带着沈府的其他人都跟着沾了光。
沈家大爷升了官,沈家二爷在烟花地成了众人吹捧的对象,夜夜流连忘返在府外,宿醉不归。
临近傍晚时,清凉院的众人送走最后几人,彻底松了口气。
白芷揉捏着肩膀,活动了下脖子,酸痛感险些让她站不住。
元熹在旁边连着听了几日女人们的叽叽喳喳,整个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仔细一瞧,竟是连眼下都有了层厚重的乌眼青。
今儿泡的是花茶,室内飘着淡淡的清香味,沈桑替二人各自倒了一杯,“这几日辛苦你们了。”
清凉院不大不小,也就只有他们三人。
白芷道谢后接过,润润嗓子,元熹不喜甜食,犹豫了会,还是闷了一口。
“姑娘,奴婢怎瞧着你一点事都没有?”
自打赐婚的事落定,这皇都中不管熟的不熟的,都上门携礼拜访。
沈桑笑着一一接待了众人。
不卑不亢,从容大方,又是让众人好生赞美。
“不过是习惯了。”沈桑起身坐到镜前,抬手摸了摸发髻间的珠簪,眸底露出满意之色。
这可是皇都的最新款式,说起来还是面子好使。
面子有了,什么人都得敬你三分。
“三姑娘可在?”有人在外喊道。
白芷出去,见是陆一,道:“奴婢见过陆侍卫。”
“我家殿下让我来的,三姑娘可在?”陆一挠了挠脸,举高手里的盒子好让沈桑看见,抬高声音道,“三姑娘,上次殿下损了件衣裳,这不,特意派属下来重新给您送了件。”
沈桑也有些惊讶,微微屈膝道谢,“劳烦陆侍卫回去替我谢过殿下。”
“不打紧不打紧,三姑娘客气了,”陆一连忙躲开,“属下先回去向殿下复命。”
等三姑娘嫁过来,日后就是一家人,还谈什么谢不谢的。
沈桑笑笑,道:“白芷,送送陆侍卫。”
等将人送走,沈桑打开盒子查看,险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那衣裳干干净净,花纹绣饰先不说,就连料子都是一般,顶多比街上卖的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点。
“这……”白芷有些为难,“姑娘,太子是不是给您送错了?”
她家姑娘衣裳华丽,样式布料花纹个个都是上成,这素净的白衫,倒是真成了个特别。
白芷不信的将衣服抖搂了抖搂,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当真是件纯白如雪的素衫。
“……行了,收起来吧。”沈桑揉着额角,颇有些心力交瘁。
就连唇上新染的唇脂颜色瞧着都淡了三分。
她大概可以预料到以后的日子。
都说太子谨行俭用,淡泊朴素,可也没有人告诉过她,谢濯能够节俭到这种地步啊?
……
太子府
“收下了?”谢濯正在欣赏笔墨未干的画作。
陆一点头,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去的路上他连如何化解三姑娘见到衣服时的尴尬神色的措辞都想好了,还好他跑的及时,放下东西就走。
“你也不必这种眼神看孤。沈氏虽出身世家,却无半分东宫主母的仪态,日日花银子于身外之物,倒不如换成米粥施舍百姓,这才是将来母仪天下该做的事。”
顿了顿,谢濯道:“除了那张脸。”
陆一噎住。
母仪天下跟沈三姑娘的脸有什么关系?
……
虽说距离婚期只有俩月,但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