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和川穿了一条红色的绸裙,长长的裙摆像孔雀收起的尾巴一样拖在他身后。季君澈看见一个穿吊带裤的男孩在他上楼时帮他提起了裙子,他对着那个男孩笑得很开心,捧住男孩的脸亲了一口。
那男孩全然无助地摸着自己脸上的红色唇印,红着脸跑开了。季君澈记得男孩是看门人的儿子。
某人可能要换个工作了,他儿子从剧院顶楼失足跌落的意外应该可以帮他作出决定,他想着,嘴边不自觉溢出低低的笑声。楚和川如果知道他在想什么,会作何反应?季君澈想象着自己把这一想法告诉他时他脸上又恼怒又赞赏的表情。楚和川不希望自己的情人是个跳脱出他控制的危险分子,但他享受被人热烈地爱着的感觉。
楚和川瞟见季君澈盯着他,眼睛笑得眯成两弯窄窄的月牙。他理了理被夹进ru沟里的衣服,然后刻意忽略季君澈几乎要化为实体的视线,低头走上楼梯。他的黑色长发从肩头滑落,透过发丝的间隙可以看见背部露出的大块光洁皮肤,因为挺直上身而在背部的中间形成凹陷,他们做爱时汗水会顺着那条浅浅的沟流下来。
就算知道楚和川的胸是假的,季君澈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楚和川站在舞台上,剧院顶部吊灯发出的金色光线把他的肩部线条修饰得更加柔和,像是天使的羽毛落到了他身上。他带了一条镶着蓝色宝石的颈环,用来遮掩喉结。它在他唱歌时会散发出潋滟的光芒,和他蓝色的眼睛正好相配。
他从没告诉过季君澈他的眼睛为什么蓝成那样,仿佛一片死去几百万年的海,连台风都无法掀起波澜。季君澈很高兴自己的威力比台风要强一些,至少能在表层激起几丝涟漪,像热风吹碎薄冰。
楚和川的头发却比乌鸦的羽毛都要黑一些。他不喜欢季君澈碰他的头发,但季君澈曾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摸过。
他还记得那柔软的触感,当时他想一千前的白云也不过如此。
季君澈没有听他在唱什么,为获取生计而矫饰出的歌喉比不上他在床上发出的婉转呻yin。他的口红大部分留在了那个男孩脸上,季君澈想,要是他做得近的话,他一定能看见楚和川口红之下的白粉色嘴唇上留有他啃咬出的细小伤口,但楚和川偏偏给了他一张最便宜的票。他知道他就是要吊着他,让他隔着一大群太太小姐公子哥仰视他,看得见却摸不着。
季君澈索性闭上眼睛,想象台下只坐着他一个人。楚和川会在台上隔着红色的绸裙自渎。他会在季君澈的指令下一手狠狠揉搓自己穿着ru环的ru头,一手撸动早就渴望地吐出清水的Yinjing。他的脸因聚光灯的照射而泛着chao红,喉结因被迫压抑的欲望而上下滑动。
他的Yinjing根部系着一条红色的带子,上面拴着两个暗金色的铃铛,正因为他情热时的痉挛而发出清脆的声响,连同黏腻chaoshi的水声在空旷的剧院里回响着。
“让我射······阿澈······嗯啊······”楚和川沙哑声音的每一点细小的颤抖都让季君澈小腹处汇聚起更多热流,像是被水包住的火,从胃里一路摧枯拉朽地沿着食道烧到天灵盖。
“先生?”季君澈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男孩停留在自己肩头的手。
砍掉算了,他郁闷地想着,望着空荡荡的剧院和空荡荡的舞台,面露不善地瞪着那个脸上还残留着口红遗骸的男孩。他的手就像他的脸一样白胖,而这手的主人仿佛看季君澈看呆了,愣愣地站在那里,保持着躬身拍季君澈肩膀的姿势。
“脏手拿开。”
“哦哦哦,对不起。”男孩的声音里意外地包含着比愚蠢更多的东西,有点像隐藏着的上位者的沾沾自喜。他把手收回去,插进吊带裤的包里,把肚子微微挺起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季君澈盯着男孩懒懒地半睁的眼睛,里面棕色的瞳孔里掺杂着浅灰色的斑点,没有露出一点可以分析的感情因素。
男孩在他的注视下放松地舔了舔嘴唇,小而灵活的舌尖飞快地在唇瓣上转了一圈。他白净的脸上洒落着一些淡棕色的雀斑,衬得他越发像历史剧里的猪倌。
但季君澈知道他不像展露出来的那么笨。这个男孩刚才被楚和川亲吻时表现出的青涩和活力此时被一种危险的气息取代。一种稍加掩盖但仍显露无疑的施虐者的气息。
季君澈短暂的十八年人生里,一直吸引着这样的人靠近,所以他很清楚。不过他对又白又胖的母猪实在提不起兴趣。
“让一下。”季君澈站起身,低头俯视着足比他矮了一个头的男孩。男孩无所畏惧地直视他的眼睛,然后耸耸肩,让到一边。
季君澈在回家的路上完全把那个惹人烦的男孩抛到脑后。他一心想着楚和川现在一定在家里焦急地踱步,等听到他上楼的脚步声又会坐会沙发上装出一副气定神闲喝茶的样子,然后逼问他为什么要在剧院里睡着,为什么要不听话。
季君澈爱死了他装腔作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