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将她领向帐篷左侧,这边坐着的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官,听着脚步声过来,也是头也不抬地问:“姓甚名谁?”
“秦思——”秦思语话才出口一半,二皇子止住她答了一半的话,说道:“你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年轻官员这才抬头,双目无神地看向他们。
“我找两个人。一个叫何秀云,一个叫小紫……”何秀云是小绿的大名,要不是出门前她翻过府内名册,她都记不起小绿的大名。小绿是到秦相府打工的,在府外有自己的名字和生活,她和小紫不同,小紫是没家的,从小呆在秦相府,便一直都没有个大名。
年轻官员低下头去,取出一个册子,快速一翻:“小紫,没有。”再取出另一个册子,再一翻,说道:“何秀云,一共五个……你找那何秀云年纪多大?”
秦思语答道:“她今年十八。”
“没有。”
年轻官员放下册子,肯定道。
这怎么可能?
秦思语睁大了眼睛,却又觉得这在意料之中。要是在这里真能找到小绿小紫她们,先前派来寻找的人也不会什么都没找到了。
二皇子好奇问道:“她们是你的什么人?”
“她们都是我的贴身丫鬟,对我而言,她们更是我的朋友、姐妹。如今却不知道去了哪里?”秦思语答道,心中不免难过。
刚发现太子有了心上人时,她觉得自己已经够伤心了;可当秦思言被人穿越后,她又发觉自己之前的伤心不过是自以为是;如今,小绿、小紫这对陪伴她成长的伙伴也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二皇子皱眉,看向眼前面色哀伤的秦思语,像要看清她究竟是怎样一名女子般,看得那么仔细。随后,他眉目一展:“如果在这儿查不到你要找的人,我倒知道有一个地方还可以去找找看。”
秦思语一听,惊喜地问:“什么地方?”
二皇子没有回答,转头对年轻官员说:“我有事先走,你去我位置上顶顶。”
不等年轻官员说“是”或者拒绝,二皇子理了理官袍,一人当先往帐篷外走去。秦思语赶紧跟上。
“最近你有和皇兄见面吗?”二皇子突然问。
“没有。”怎么突然问起了太子?
两个护卫看秦思语走出来,赶紧迎上去:“小姐。”
二皇子:“这两位……”
秦思语解释:“西市失火后,我娘担心这边会有点混乱,所以派这两位护卫大哥保护我。没想到西市这边井井有条,看来是我娘想太多了。”
“原来如此。”二皇子微微一笑,说道:“我接下来带你去的地方,旁人去恐有不便,所以……”
什么地方,竟然如此神秘?秦思语心中疑惑,但尽量不使自己心中的疑惑流露出来,转而掏出二两银子,对两名护卫说道:“麻烦你们今日跟我白跑一趟,还得劳烦你们回去转告我娘一声,我与二皇子同行,让她不必担忧。”
护卫摆手拒绝了银钱,双双告辞离去。
第 21 章
二皇子带着秦思语穿过满地杂乱的断壁残垣,往南而行。
地面上依稀被清理出几条小道出来,行人走在上面尚可,若是牛马车轿,便无法同行。
秦思语打量着被烧毁的西市,默然不语。
穿过已被烧毁的正南街时,二皇子叹口气,说道:
“火势本不应该这样大的。只是那些西牢里逃出的穿越者流窜至正南街,纵火伤人,百姓忙于逃窜顾不上灭火,之后火势越来越大,到最后,百姓想起灭火时已经迟了。”
秦思语问:“那些人都抓回来了吗?”
二皇子把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告诉她:“告诉你也无妨。那些从牢里逃出的穿越者都已被抓了回去,有些抗捕的已被格杀;但他们逃狱时还放走了不少西牢里关押的犯人,有些至今还未抓回去。”
“看来,燕京城里的捕快有段时间要忙了。”
……
横穿过正南街,是一大片空地,原先属于西牢衙门的Cao练场。以前,起得早的百姓从旁经过时,常常会看到在上面Cao练的士兵。此时,Cao练场外面站着守卫的士兵,Cao练场上和西市一样,立着大大小小的帐篷。帐篷间还晾晒着一些药草。各种浓厚的药味儿从这些帐篷内飘扬而出,秦思语还未靠近便闻见了这股子难闻的味道。
“这里安置的,都是正南街附近救下的人。将他们安置在此处,一方面是为了照顾他们,另一方面,他们还是西市纵火案的证人。”
二皇子向秦思语解释,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令牌交给站岗的官兵,官兵看了,亲自替其放行。
“要找人的话,”二皇子一边说,一边领着秦思语穿过拥挤的帐篷,“跟我去西牢衙门里问问。”
燕京城里无小事。哪怕一个小小的西牢,也单独设了一个小衙门,除了监管西牢之外,还兼管西市的治安工作。
这一次,西牢衙门内的年轻文书终于替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