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谨没有继续参加先帝的丧礼,丧礼还在持续着。
国丧期间,官员在上朝的时候需要穿素服,乌纱帽等,退了朝,需要换成服。除了朝廷之外,民间也有很多禁忌。
民间不能有娱乐活动,官员百姓不能在国丧期间嫁娶,民间不能饮酒和吃rou,只能吃素,并且停办一切祭祀典礼。一百天之后,这个规定才能解除。
皇帝死后,京城的各个重要地方也不能消停,寺、观各鸣钟三万杵,禁屠宰四十九日。到皇帝出殡的时候,百官需要穿素服去送别,并且要一直哭到皇陵附近才能结束。
沿途经过的地方,百官和四品以下的命妇,还有军民耆老都需要沿途设祭。到了皇陵之后,还需要到献殿行虞礼,完成之后太子才能返回京城。
返回京城的过程中,百官需要穿着服在城外迎接,随行的官员还要给新皇帝在京城外设置幄次,然后百官排好序列,行五拜三叩首的大礼,神主先走,百官后面跟随。
达到宫门附近,需要新皇帝亲自来迎接,然后将神主请入几筵殿,行“安神礼”。百官也需要行礼,第二天,百官还需要行“奉慰礼”,至此丧礼才算告一段落。
丧礼结束后,朝廷又重新步入正轨。此时容谨已经有孕近八个月。
由于之前的落红,容谨一直很小心,并不敢太劳累。就连公事上,能放手让下属做的他就交给下属去做,从不勉强自己。
其实之前他也是这么做的,只是那几日事多,还要时时叩拜,窝着肚子了,再加上吃的东西也没什么营养,这才震荡了胎气。
眼瞧着到了五月里,天气日见炎热,有些地方发生了旱灾,救灾就得拨银子,户部这几个月一直只有容谨这个户部左侍郎主事,忙得他脚不沾地。
这一日,容谨好不容易布置好救灾事宜,将银款拨下,就去御书房向圣人禀报。“……圣人,差不多就是这些,您看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嘶…地方?唔…”
容谨托着硕大的肚子,春日衣衫单薄,容谨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八个多月,正是胎动有力的时候,圣人都能看见他腹中胎儿作动的动作。
想到他在先帝丧礼时就动过胎气,听说还落红了,不禁有些担心。“子严处置得很好,朕很满意,朕看你近来身体不适,忙过了这一阵好生歇几天吧!”圣人温声说道。
容谨此时刚刚忍过一阵剧烈的胎动,正托着身前高挺的孕肚低声喘息,闻得此言,赶紧扶着肚子躬身谢恩。
“臣谢陛下体恤,臣下心想户部数月来无主官,右侍郎一职也空缺,还有底下属官也有空缺,不如趁此机会一并补齐,臣下也能轻松许多。”
其实这也怪容谨太能干,一个人将三人份的工作都干完了,圣人也没觉得哪里不妥,根本没想起来户部还处于没有长官的状态。
圣人也才刚刚继位两个月,还没完成从一朝太子到一国主君的转变。这些事情以前都是他父皇决定好才告诉他一声,让他明白为什么选这样一个人。
今日被容谨这么一提醒,圣人才想起来,这些以后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也许等过几年立了太子,他也要像父皇教导他一样教导自己的儿子。
皇上想着自己的事情,许久没有说话,容谨这厢没有被叫起,就得一直维持躬身的状态。即便已经有意收着肚子,可依旧作用不大。
孩子还是感觉到了不舒服,一脚猛地将容谨的肚皮踹出一个凸起。容谨一下子没忍住,呻yin出声:“呃…”
圣人被这一声唤回心神,“子严快快起身,朕想事情竟将你忘了。你说的朕知道了,朕会好好考虑,你这两日就不必早朝了,在家好生休养吧!”
谢过恩,容谨托着沉甸甸的肚子慢慢往宫外走。这几日蒋舒衍去郊外庄子查账去了,只晚上时才能回来,所以近几日都是容谨一个人上下朝。
今日不用去衙署,被谷雨扶上车后,对谷雨说:“今日先去趟褚家再回家。”因容谨重孕,谷雨特意嘱咐马夫要慢一点,马车慢慢向京郊褚家驶去。
至于为什么去褚家,是因为三月份的时候,岑琰又为褚容思诞下麟儿,这段时间事忙,就连在满月的时候也只是蒋舒衍去送了礼,他都没去成,所以去褚家是探望岑琰。
马车慢慢往前走着,容谨和谷雨则在车里闲聊着。谷雨有些担心夫人的身体,“夫人真的该好好休息两天了,这几个月来只看见肚子在长,您整个人都瘦了!”
容谨慢慢抚摩着因为马车行进而颤动的大肚,“孩子长得好就好,我瘦些也只是因为这段时间为先帝食素,等过几天大行皇帝孝期结束,倒是很容易补回来。”
容谨捂着身前的浑圆,不住摩挲,“嗯…这孩子…呃…倒是好动得很…嘶…唔…”
自从肚子大了,腹中小儿动不动就会踹容谨一脚,不舒服的话更是作动不休,尤其是这两个月胎儿力气也大了,每每作动都让容谨难以忍受。
看着夫人忍受着强烈的胎动,谷雨也帮不了什么,只能给夫人背后又垫上一个软枕,希望夫人能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