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第二天,容谨就进宫面圣了。一是述职,二是也是想问问圣人,他这阳京府尹该怎么个做法。当然,问不是直接问,圣人也不会直接说,君臣俩总要打一番谜语。
第二天一早,褚容瑾先去了吏部,汇报了这几年的工作,交了折子,之后就去了御书房找圣人。
等他回到家,已经快中午了,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午饭,饭后几个孩子休息的休息,上学的上学,几个大人就坐在一起说话。
“圣人那意思,阳京府尹是不会让我长干的。”褚容瑾说道。辅国公问:“哦?圣人怎么说的?”
“先是痛骂了一顿前任府尹尸位素餐,贪赃枉法,有负圣恩。接着就说起,我本就是阳京户籍,应该避嫌的,可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好人选了,所以才叫我回来接任。我看等他有合适的人选后,我就会调任他职了。”
辅国公点点头,这话头的意思可不就是这样,估计也就是一任甚至时间更短。“不过不管时间长短,都得好好干,不能辜负圣恩。”
容谨点点头,这是自然。然后又说起了另一件事:“这次回京圣人给了我几天假,我想带孩子们回乡看看我爹爹他们。”
这几年一直在外曦儿和昀儿倒是时常去玩,但深深和牛牛却没怎么见过外公他们呢。辅国公点点头,这是应有之义,没什么可说的。
倒是有件喜事:“子严还不知道吧,子玠家那口子又有了,如今算算日子,都八个月了!”
子玠是他三弟褚容思的表字,业兴三年Yin差阳错娶了勤亲王家的世子——岑琰(字豫瑾),若是算上这胎,这两口子成婚七年已经有五孩子了,这也太……
容谨有些无语,当初这两人成婚,勤亲王自是百般不愿,且不说褚容思只是个平民百姓,哪怕是中了武举,也不过是个莽夫。
就说勤亲王,早年时后院污糟,争斗不休,只此一子存活,若是独子嫁人,自己这亲王之位传给谁去?岑琰却是铁了心要嫁。
他与褚容思相识不久就对他颇有好感,褚容思是个石头,他可不是。于是岑琰就挑明了说喜欢他,褚容思想了想,扒拉着自己脑袋说:“我也没喜欢过旁人,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不过我喜欢你在我身边就是了。”
岑琰一听高兴极了,他就知道,那呆子不会不喜欢自己。又想到自己家那状况,父王不会轻易同意的。
于是心一横,生出一计。在两人相识半年后的一天夜里,他让自己的内监去买了一壶酒,又往里头加了春药,去找褚容思。两人喝了酒,颠鸾倒凤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醒来,褚容思以为自己酒后乱性,就要对人负责。“豫瑾放心,我这就上门提亲,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岑琰却拉住他,开玩笑,现在去,他爹还不劈了他!只让他等时机成熟再去。
勤亲王知道这事的时候,岑琰肚子都挺起来了,勤亲王气的要打死他,勤王妃自然不肯。没办法,与宗正商量过,圣人同意之后,勤亲王同意了这门婚事,只一个条件,不管生几孩子,得有一半姓岑。
褚容思和褚家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家里这么多孩子,生下来的不管姓什么都是自己孙子。他们越是这样岑琰越觉得愧疚,肚子从成婚时就没怎么消下去过。
想到这些,容谨都有些担心岑琰的身体。虽说有御医帮忙保养,可连年的生育恐怕会给他的身体带来不小的负担。
爹爹他们也劝过,就连子玠也劝过,只是他不肯,而且这里因为朝廷鼓励人口的政策,又没有避孕药,还不让打胎,有了只能生下来,总不能让小夫夫俩一直禁欲吧!
因为子玠的差事是在京郊大营,离褚家不远,而且褚容慎一年半载的不着家,所以夫夫俩住在褚家的时间比较多,就连勤王妃有时间也会去褚家带带孙子,褚家这几年也越来越热闹了。
第二日一早,褚容瑾和蒋舒衍就带着四个孩子出发了,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长沣村,因没有提前通知,到了家里,家里人才知道他们回来了。
今天褚义带着松松去附近庄里收租去了,褚容慎和褚容思一个看铺子、一个当值,都没在家。家中只有安杨带着柏柏和田田看着几个小的。
褚家的房子和原来大不一样,从各人嫁娶开始,爹爹们就修修建建,现在俨然从以前的一进小院,变成了三进的庄子。
这些年褚义把周围几十亩宅基地都买了过来,以前的三间正房变成了一排正房,把厨房放在了房子后头,冬日漫长,所以每间房都有火炕和火墙,东西厢房也是宽敞整洁。
之前子玠成亲之后说要住回来,岑琰开始还有点疑虑,可等到了真住进去之后就不愿意走了。到如今已经住了七年了,只逢年过节才会回王府。
他又有了身孕,已经八个多月,快要生产,容谨他们到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走动锻炼。看见他们进来,托着肚子迎上前来,“大哥,你们回来了!”话音还没落下又扬声叫安杨,“爹爹,大哥他们回来了!”
容谨看着随着他呼吸一颤一颤的大肚子,赶紧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