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要下去走走,可容谨只是下马车就足足耗费了一刻钟。
胎儿已经进入产道,就在那里堵着,不上不下,压得他耻骨疼,没办法抱着出去,容谨只好稍微抬高tun部,双手撑着车厢底部,一点点往车厢外挪。
在挪的过程中,阵痛又起,“嗯…呃…”他只好停下,双手揉抚肚子抵御阵痛。这次阵痛竟持续了几息时间才消退,容谨躺在车厢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好容易积攒些力气,在这次阵痛中耗光了,容谨现在一动都不想动,“阿衍…呼呼…不行…我没力气了…哈哈…让我缓缓…缓缓…呃…腰疼…”
舒衍从背后抱起容谨,帮他按揉着酸疼的后腰,“好,好,咱们歇一会儿,腰疼得厉害吗?我帮你揉揉…”
看样子容谨应该是没有力气在下马车去走走了,只能在马车上继续熬着了。托着他的腰腹,让他重新躺好,怕他没力气,就又喂他吃了一粒药。
车厢底太硬,即使铺了软垫躺时间长了也不舒服,所以蒋舒衍就把阿谨抱在怀里,让他仰坐着,替他揉着腰腹。
此时容谨的官服已经被脱下,裤子也已经褪了,就剩一件中衣穿在身上,已经被汗shi了,紧紧地贴在身上。容谨觉得不舒服,索性连中衣也脱了,浑身赤裸,只盖了一床薄被。
胎腹在被子底下隆起一个高耸的弧度,透过被子都能看出胎儿的踢打。舒衍用热水浸shi帕子,不断地替他擦拭着,希望他能舒服一点。
就这样煎熬着,只见容谨将身下的锦被越攥越紧,“嗯…”容谨已经痛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嘴里不住的呻yin着:“阿衍…好痛…疼…”
听着爱人的呻yin,蒋舒衍却什么都不能帮他做,只能不住的帮他按摩腰腹,希望他能好过一些,手已经酸疼的没有知觉了也不肯停下。
感受着间隔越来越短的宫缩和身下越来越明显的憋胀感,容谨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啊——!”
“怎么了,阿谨?”舒衍赶紧问。
“呃…放我…呼呼…放我躺下…羊水…破了…”闻言舒衍赶紧把他放平,接着掀开锦被,向他身下看去,果然看见汩汩的透明羊水从产口流出。
伸手探了探产口,已经开全了,往里试探着伸了伸,已经能摸到胎儿硬密的头发了。将手拔出来,赶紧跟容谨说了这个好消息。
“阿谨,产口已经开的差不多了,而且我已经能摸到孩子了,很快孩儿就能和我们见面了,努力把他生下来,好不好?”
容谨现在没工夫说话,他正试着顺着宫缩用力,想把这个在他体内呆了将近十个月的小生命推挤出来!
车厢不够长,容谨只好支起双腿踩在车厢上,才能将产口露出来。舒衍则是跪立在旁边帮他查看身下的状况。
顺着他的推挤,胎儿很顺利的来到了产口,眼看就能露顶,但一卸力,胎儿就又缩回去了,孩子的头就被含在产口处,随着容谨的呼吸一伸一缩。
“啊…呃…阿衍…”容谨抓着蒋舒衍的手,呼唤他的名字,似乎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力量。蒋舒衍回握着容谨的手,“我在,阿谨,我就在你身边…”
“嗯…下面好憋…”蒋舒衍鼓励道:“再忍忍,阿谨,赞们再试一次,孩儿出来了就不憋了!”
“哼…呃——!”现在这个姿势不怎么好使力,容谨双脚使劲蹬踩着车厢,上身折起,压迫肚腹,使劲用力,随着一声闷哼,孩子终于露顶了!
见胎儿的小脑袋出现在容谨产口,并且不再往回缩,舒衍高兴的对他说:“阿谨,孩子露头了!”
容谨当然知道孩子露头了,孩子的头就堵在产口,憋胀感达到最大,让他忍不住想要用力推挤,想驱除这股磨人的感觉。
容谨已经被将近一天的产痛折磨得有些丧失理智了,不断的挺腹用力,车厢被他踢踹的咯咯作响,“啊…好大…好憋…呃——!”
在这种近乎蛮横的用力下,只听“噗”地一声轻响,胎头伴着一小股羊水出现在容谨的两股间,终于被娩了出来。
身下的憋胀感终于减轻了一些,此时宫缩还是一直在持续,可容谨大口的喘着粗气,他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一下。
蒋舒衍看着妻子股间那个弱小的、伴着血污的小脑袋,手不自觉的覆了上去。还拉着妻子的手,想让他也碰碰,“阿谨,快,摸摸看,这是我们的孩儿!”
阿谨的手碰到胎头,刺刺的,硬硬的,圆圆的,这就是自己的孩儿?这就是自己怀胎十月的骨rou?好小,可是,真好!
想到自己的孩儿只要自己用力,就能顺利出世,容谨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又随着宫缩用起力来,咬着牙,嘴里溢出一声低哼,“嗯——!”
感受着腹中不断的踢打,容谨在心里跟孩子说起话来:好孩儿,爹爹马上就能见到你了,你也在使劲是吗?别怕,爹爹很快就能让你出生了!
这样想着,容谨不断向下用力,希望早一点产下孩儿。可是事与愿违,他已经一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把胎头娩出来已经耗尽了他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