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孜孜不倦地工作了兩小時後,我才發覺到我正在看的是什麼東西。這是份關於會破壞心智──以及如何反制的黑魔法咒語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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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花了我三天的時間才弄完那整捲。我派了隻貓頭鷹去找克蕾兒.冗貝,問問她是否可以找到一本翻譯威爾士語的字典,而她人好到立刻寄了一本過來。翻譯是用法文寫的,但是比什麼都沒有好得多。到我終於完成了的時候,我的背痛死了,我的眼睛雙眼泛紅,還有我的手指都染滿墨水和抽筋了。不過,我同時也不知怎地很是雀躍──以及比一點點再多些的驚愕。
雷木思的療法──唯一一項可以破除咒語造成的傷害?
雷木思得想要破除它。
哦,這是過度簡化了,單總歸來說就是這樣。
問題是:我要怎麼才能讓雷木思想要破除那堵人類與狼之間的牆?他現在比他以前在英國時都要快樂得多。他規律進食;他不用去擔心聘僱;他有著棒極了的吹簫,如果要我自己來說的話;而且他可以自由地在他高興的時候,去做他會覺得高興的事情,多多少少啦。如果他想要對著雷響嚎叫,他就可以。
為什麼他會想要回來?
我在我著手在其他捲軸時,琢磨著這問題的答案。在更多的一些搜索後,我在雷木思的書本中發現了挪威語跟德語字典。我也找到了一本是威爾士語的,雖然現在已經無所謂了,我從克蕾兒那拿到了一本,而且已經解譯了唯一一捲看似使用威爾士盧恩文寫的捲軸。
其餘的捲軸包含了關於將一個人的靈魂分裂成好幾塊的資訊。在我指間留下了噁心油膩的那張羊皮紙,寫有將某人的整個靈魂加到另一個人身上的咒語。我對於為什麼黑巫師或許會喜歡這兩者之一的主意上想了好幾個理由,而每一個都讓我厭惡到打起寒顫。我在我的譯文上施了一道符咒,所以這幾張會維持空白的樣子,除了特定語句──『我希望史蓋拉京頌現可見我』──的使用外。我不知道誰會在我們的小屋前出現,而且我不想要冒任何險,會讓人認為我就是對這些黑魔法和恐怖事情有興趣的人。
我埋頭苦做著這些捲軸好幾天──好幾週,其實。雷木思試了好幾次把我從我的任務中拉走,在他拉扯我的衣服時低低哀鳴著,嘗試讓我跟著他到前門,外出到沼澤地去。我試過讓他理解我有要弄這些翻譯給鄧不利多的義務,但是我知道他不懂。我異常理解到這諷刺,在其他任何時間下,他才是那個會在我於破釜酒吧裡試圖用nai油啤酒,或者在麻瓜酒吧裡用炸魚薯條引誘他抽身,卻趴在羊皮紙上的人。
最後,閃耀的陽光和一個十二月初異常溫暖的日子,將我從那些捲軸,還有關於哪個人最好對此一無所知的譯文給剝離了。我幫雷木思和我自己打包了一份午餐,然後我們逃離了房子,去漫遊卡馬格。
我們跟著一輛運草車騎著,直到我們抵達金探鳥保育區。我們在晃過沼澤地去看那邊的鳥兒前,吃著我們的午餐時,看著小小鳥兒在牠們的保護區裡高速繞圈圈。最後我們到了一個鄰近的小村子,在一間安靜的酒吧裡喝了點淡啤酒跟一塊派。一場臨時的鬥牛將我們引去了下個村子,不過我們沒有留下來,因為雷木思不太喜歡那裡的歡呼聲。
如先前所述,我們出來的比我預期得要遠。我太晚才察覺到我們在日落前是無法回到小屋的。因為黑夜來襲的冷空氣開始發起抖來,我決定現影到我們小屋附近的一個點。
我把雷木思拉向我,我的雙手放在了他髖骨上。「月影,你信任我嗎?」
他將他的頭歪向一邊,他的雙臂在他tun部朝我的壓過來時,抬了起來環住我。我忍不住對他的熱切微笑起來。「晚點,月影。或也許不用那麼久,如果我們現影回家。」
不可能知道他會做何反應。不可能有法子讓我可以警告他。我只能挪動抬起我的手臂,把他朝我抱得更緊,將他卡在了我的擁抱裡。「相信我,月影,」我在我轉動我們倆時重複道,想著我們的小屋,接著……以我的心智觸及那個地方。
我們重重地確實降落在我想去的地方──一處恰好在我們小屋視野內的小小灌木林。但是雷木思,被現影術的感受嚇壞了,也對我們不在我們原本身處的地方感到吃驚,連滾帶爬離開我身邊,深深恐懼地哀鳴著。
我試著讓他鎮定下來。我盡我所敢地對他緩慢伸手時,放輕了說話,但是他拍開我的雙手,而且看來從我身邊退縮得更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