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房间会对参与者本身所拥有的记忆暂且封锁,且十分考验默契,”系统对这段开场介绍简直倒背如流,“如果唐鹊先生愿意放弃纪寻先生,boss会非常善解人意的提供给您一个难度系数较低的任务。”
“但是,被你抛弃的纪寻先生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将独自面临可怕惩罚。”系统悠悠然说道。
这无疑是个让求生者心动的条件,纪寻闻言僵直了背,他攥着唐鹊的那只手愈发冰凉。当他酝酿几番措辞打算开口请求唐鹊不要丢下他时,唐鹊只是将纪寻搂得更紧些。
“别怕,”唐鹊像是在说现实生活,但又不仅代指于此,“那么多难事,我们不都挺过来了吗?”
催眠的工序比前几间都要复杂,宽敞的屋内只有一张双人床,系统解释道他们只需躺上去即可。
“你们谁先去?”似是预感到再不催促进度,纪寻恐怕会重复先前她见证过的分离绵绵情,系统一阵恶寒,毫不客气的棒打鸳鸯。
“我先吧。”唐鹊给了纪寻个带有安抚性质的揉头。
“肯定费不着我担心你,”纪寻边嘀咕边作不经意用余光扫量着唐鹊,“你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一涉及危险的事就从不跟我商量。”
奈于这会儿贴床的唐鹊已经陷入梦乡,为避免场面逐渐转为纪寻自说自话的趋向,系统稍加思索,给予了中肯的评价:“纪寻先生,你现在特别像个怨妇。”
“是吗?” 纪寻倒无心去和系统一争高下,他将唐鹊抱至床端靠墙的那侧以防意外翻摔,末了,纪寻还额外在唐鹊身上施了个他前些天刚用积分兑换的保护仓。
纪寻脱下了硌手的外套,准备睡在靠走道的那侧。
“想不到你还蛮细心。”系统难得发出了感慨。
“我没有特别去照顾唐鹊,”纪寻在确保保护仓的蓝光将唐鹊从头到脚都笼严实后才慢慢躺下,“这是我作为丈夫的义务。”
….
纪寻再醒来时头脑昏涨得很,那些被封的记忆衬得他格外空荡,像是不知来处的旅人。
系统自然不会放置纪寻闲太久,她很快为人衔接上身份:
——“你是名裸模,从业来接手的都是正经差事。但因得罪了权贵,在被人灌酒后恶意送到了竞拍场,成为今晚拍卖的压轴商品。”
“裸模….”纪寻茫然的动了动唇,他不断重复着这个对他来说有些陌生的词汇。系统叹了口气,趁机将概念输入到他的脑海。
系统寻思这封缩个记忆还顺带把纪寻整傻了,她留在这儿观察片刻,在确定纪寻没有异常后,便赶去查看唐鹊那边的情况。
“还愣着干什么?”木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长得三大五粗的壮汉一把捞起纪寻的胳膊把他朝外拖去,钝痛随膝盖和地面撞出的摩擦愈发剧烈,纪寻低头,这才发现腿伤着了。
外面的布局类似于酒吧,纪寻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会想到以酒吧为形容,兴许是怪这里太黑又嘈杂。但在纪寻现有的记忆里,他并没有去过那种地方。
突闪的强光打在纪寻脸上,幕布被拉掉,主持人上台激动的朝观众介绍这唯一一件活的、压轴的尤物。
纪寻觉得他像是一件冰冷的商品,注射进体内的药物或者是身上勒到牵制呼吸的绳索使他被迫迎合,全方面任人展示观摩,甚至还要听那些污言秽语。
种种都像迎面泼来的水,纪寻躲避不急,只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悉数淋下。
台下的竞争剧烈,全场叫价中只剩下了两个油腻的男人,他们又哄抬了串数字,正色眯眯的望着纪寻。
纪寻感到一阵恶寒,明明不可逆转的局面糟糕透到极点,但纪寻内心冥冥之中仍在坚守着什么,他把目光投向二楼围着帘子的空中包厢。
灿黄色的穗帘被人从内撩开,端坐在红绒布椅上的唐鹊摁灭支烟,与观众席中蛮横无礼的口水战不同,他手指交叠、手背撑脸,举止投足间尽是优雅。唐鹊无意转起竞标锤,他自然的动作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在把玩,偏偏在人们放松警惕时,他捶得格外坚定:
“九百万。”
拍卖瞬间拉开了十倍价钱,众人唏嘘不已,道这位清心寡欲的唐鹊少爷竟还真有一天一掷千金为博英雄救美。
方才互相叫嚣的老男人气得吹胡子瞪眼,那满腹的刻薄话语蓄势待发,奈何唐鹊压根没给他们正面交锋的机会,竞拍结束,他直接从二楼的通道走了。
唐鹊来提纪寻的时候,纪寻正在后台被人梳理打扮。待繁琐的流程结束,唐鹊敲了敲门,里面的工作人员应声散去。
“回我家去。”唐鹊二话不说扼住纪寻的手腕,刚要拉着人走,谁料脱离了凳子的纪寻便摔倒在地。
“不能走?”唐鹊瞄了眼那处被纪寻搓红了的伤口,吐槽这人笨得可以。
才从狼口脱险的纪寻不敢得罪唐鹊,他半垂着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唐鹊预估了下纪寻的身高,在纪寻脑补唐鹊要将他二手卖出去时,唐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