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汤仰头,起了个仰天长啸的范儿。
陈佳雀一把捏住狗嘴,悄声道:“把你爸吵醒了,让他知道你舔了他的碗,肯定要骂你的。”
说完松开狗嘴,掐了掐它的大脸盘子,“想好了就叫吧!”
姜汤哼哼唧唧将脑袋拱进靠枕下面,一抽一抽的,竟然哭了。在家除了爸爸,从来没被别人教训过。
将打石膏的爪子往后伸,提醒陈佳雀,它还受着伤。
“哎呦,哭什么。”陈佳雀被姜汤逗笑了,怕它吵到姜初禾休息,抱起狗去了书房。
姜汤在陈佳雀怀里,对陈佳雀声泪俱下,伴随着阵阵哀嚎。哭的陈佳雀怀疑人生,不停的质疑自己:我刚刚很过分么?我也没干什么呀!
陈佳雀捏着自己的脸颊,还原掐姜汤的力度,“不疼啊,怎么哭成这样?”
放下姜汤,陈佳雀出去拿零食,缓解紧张的婆媳关系。
开门时,陈皮叼着心爱的小黄鸭,顺门缝溜进来。把玩具放在姜汤身边,八厘米短腿勾着长腿爱妻的脖子,凑上前嗅了又嗅。
陈佳雀握着门把,正感动于儿子的爱妻行为,姜汤一爪子将陈皮按倒在地,毁了她心底好多温柔。
为姜汤单独开了一盒罐头,吃完后送它和小狗们回房,留下陈皮陪自己学习。
陈皮趴在桌下啃兔耳朵冻干,甘为老母亲的垫脚石,甚至翻身露出雪白的肚皮,咧开嘴角,诚邀陈佳雀尽情‘蹂/躏’。
陈佳雀边听网课边记笔记,脚下不停给陈皮做马杀鸡。此情此景让她想起小时候,nainai戴着老花镜,踩着缝纫机踏板,为她的洋娃娃做衣服。老式碎花蓝布,配金发碧眼大波浪洋娃娃,土洋土洋的。
上次见爷爷nainai还是二月份过年,现在都七月份了,时间过得可真快。等网上的流言澄清,姜先生身体恢复健康,就回老家看望他们。
凌晨十二点半,陈佳雀打着哈欠结束学习。到客厅一瞧,姜初禾换了姿势,依旧酣睡。
陈佳雀双手托腮,蹲在沙发旁,看了会儿她的睡美人。
打开手机,漫天猜测越发离奇。
撇了撇嘴角,将手机关机。让姜先生好好睡一觉,明早喂他吃饱饱,然后再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陈佳雀轻声呢喃:“是我没用,帮不上忙。”
视线落在被狗舔过的碗,那碗本身是一套情侣碗,姜初禾用的黑色白裂纹,陈佳雀用的白色黑裂纹。
扔了太可惜,反正是自己家狗,刷一刷再给姜初禾用,反正他也不知道。
但是……,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
思来想去,陈佳雀把碗放在门外。
关上灯,抱着陈皮上楼睡觉。
翌日早上七点,姜初禾醒了。经过长时间的睡眠,整个人神清气爽,就是特别饿。
在楼下洗漱,没有听到人起来的声响。到二楼卧室门口,压着门把手,轻轻推开一条缝隙。近视眼看不清,唯一能确定的是人还在床上。
蹑手蹑脚走进去,欣赏女朋友的睡颜。
属于自己的位置突然冒出一个狗头,姜初禾的笑容僵在脸上。
姜.小心眼子当即认定陈佳雀是在报复他,报复他这两天总搂着姜汤睡。嘴角轻扬,挤出一侧梨涡。
真是的,多大人了,还和狗争风吃醋~
找了身外出的衣服,拿上钥匙、钱包,拉开床头柜第一个抽屉,看着手机想了想,没有拿。
推上抽屉,下楼到书房写了一张便条【姜先生出去买早餐】,执笔片刻陷入思索,又添了三个字,变成【亲爱的,姜先生出去买早餐】。
贴在冰箱上,照着便条读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
姜初禾在门口见到自己吃饭的碗,孤零零扔在走廊。挑起一根眉毛,屋里屋外反复望了望。
脱下鞋子,大步进去,撕下方才的便条,又写下一张【亲爱的,姜先生有事儿外出,很快回来,早餐不必等了】。
陈佳雀夜里睡得晚,起的也晚,半梦半醒依稀记得姜初禾到卧室找过东西。伸长胳膊做拉伸状,拉开床头柜,望着姜初禾的手机眨了眨眼。推上抽屉,摸摸陈皮的头,洗漱过后下楼做早饭。
灰色冰箱上贴了一张胡萝卜样式的便利贴,醒目抢眼。
“亲爱的。”看到这里陈佳雀笑了,指尖点着仓促下的有些难以辨认的草书,一字一顿继续读道:“姜先生有事儿外出,很快回来,早餐不必等了。”
揭下便条,陈佳雀有些不安。
一是担心他的身体,昨天在家走走路,眼前一黑还摔了一跤。今天外面天气这么热,受得了么?
还有就是……他还不曾知晓自己成了人人喊打的渣男代表。
姜初禾没让人担心太久,十点半捧着一束鲜花,提着一手购物袋回来了。
“你去逛街了?”陈佳雀快步接过来,在姜初禾的授意下一一拆开,越拆越迷惑。六个购物袋,五个全是某家奢侈品牌的护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