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程一辰的怨念惊扰上天,台风还真给他念叨来了。
因着台风登陆,强风带大雨的,政府发布公文提醒市民减少出行,注意防范。
陆简连休,窝在家里舒服得生物钟紊乱,每天猪一样睡到大中午,再磨蹭一下,起床都下午了。
徐向南羡慕嫉妒还带点恨,每天起床必骂公司不人道。
剥削主义者的扒皮老板深谙员工就是赚钱工具的管理策略,大风天也不给人休息,哪怕没什么任务,徐向南还得苦逼兮兮的早起去公司打卡值班。
早上没下雨,群压的雨云聚集在头顶,向上望不到边,沉重得无法看出厚薄,乌黑黑的比电影里的防护罩还叫人喘不上气。
陆简在徐向南出门时提醒他打伞了,但下午的暴雨迅疾得超出他的想象,“哗”一下,窗户就模糊到看不清对面。
到了徐向南下班时间,雨量不减,狂风吹歪了楼下一棵小树,冲天的树冠呼欻拉茬的在乱舞,比火云邪神的头发丝还飘逸张狂,陆简瞄了眼窗外,关小了火。
煲里温着的是猪蹄,经过几小时的炖煮猪蹄早已软烂如泥,咕噜噜的冒着nai白色、满是胶原蛋白的香。
看着时间差不多,陆简给徐向南发消息,又说着自己要不干脆关个火出门去接他。
下班前几分钟,徐向南正在带薪摸鱼,第一时间回消息,字里行间都是嫌弃,“请问陆先生,你来接我,最后不是还得我开车载你回家吗?”
“这不一样。”
陆简想了想,一字一句打,“我可以抱着你一起走回来,这样你就不会被台风吹走了。”
甜言蜜语,发出去后陆简都有点油得慌,他的对象正在输入中,把话删删改改,几分钟憋出一排极具灵魂的[吐][吐][吐][吐][吐][吐]。
陆简乐笑了,发了一长条[敲打]给它顶上去。
徐向南的公司不远,开车一般十几分钟就能到家,陆简有点心不在焉,切菜时刀面蹭过指尖,冰凉的触感冷得他差点跳起来,捶捶脑袋定了定神,陆简对这样的暴雨台风天实在喜欢不起来,因为低气压总会让人产生不必要的心烦。
切好菜,陆简擦干手,一捞手机,徐向南的电话刚好打进来。
“陆小简。”
徐向南语气平静到陆简无法忽略当中的一丝丝古怪。
他说,“我遇到了些小麻烦。”
陆简凝着的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他“哦”了声,抓抓头发去穿鞋,鞋子穿好一只才想起围裙还没解,手忙脚乱把围裙丢到一边,他又摸到口袋里的五十,想了想,穿鞋踮脚尖走进去,从柜子里抽出一叠整百。
雨是真大,就走到小区门口这段短距离,陆简的两裤脚就不幸阵亡了,吸饱水的布料死死贴在脚踝上,动一步,都仿佛挂着水哒哒落在地上。
徐向南蹲在马路牙子上,人没事,车子也完好无损的停在路边。
“哥,怎么了?”
陆简还以为他和人碰了,看着架势是没有,那他钱带多了。
“陆小简,你过来。”
徐向南招招手,往车下面一指,陆简在轮胎边上看到一只张着囧脸的落汤狗。
“这什么情况?”陆简递了个眼神给徐向南,“压到了,还是来碰瓷的?”
“碰瓷的。”徐向南说,“忽然窜出来的,差点压到了,扒轮胎后面怎么都不走了。”
陆简不信邪的试了试,手刚伸出去,狗崽子就跟刀架脖子、命不久矣似的呜呜狂吠,不是威胁人的那种叫,而是阐述自己有多惨多可怜多无助的长啼哀鸣,简直闻者落泪。
徐向南露出个“你看吧”的无奈表情,陆简也没辙,和徐向南干蹲了几分钟,他拍拍膝盖站起来,跺脚的水花飞溅到徐向南鞋面。
徐向南“啧”了声,赶紧往边上躲。
陆简颇为不好意思,“腿麻了。”
“傻子。”
“你骂我!”
陆简佯装生气,五官拧巴跟抽筋一样鬼畜,蠢呼呼的模样把徐向南逗得更乐了,呵呵呵的笑到停不下来,“陆简,哎哟,你真是…牛!”
“小样儿,也不知道现在谁更像傻子。”
陆简一嘚瑟,表情就藏不住的张扬,徐向南手痒痒,瞄准,勾着点雨水甩他裤上。
“嘿哎!”陆简眼疾手快往后面躲,“打不着我!”
“傻逼!”
太幼稚了,徐向南捂脸,肩膀一耸一耸,伞骨上的水珠水晶似的跟着咕噜噜砸落在地。
陆简从便利店抓了两火腿肠,丢给徐向南一根,“垫垫肚子。”
又撕开另一根,冲落汤狗“嘬嘬嘬”,饿到腹部凹陷的小狗哪里经得起这档子无法拒绝的美食诱惑,呜呜嗷嗷的嘶叫,在原地又扑又撤,尾巴摇得那叫一个欢。
徐向南在一边啧啧感叹,“陆小简,你有没觉得它挺像你的,小小一只,丑了吧唧的还哭鼻子。”
“哈,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