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赶紧别过头去,“世子……这门没关……,阿奴错了,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
墨初棠又切换了他那副高冷的姿态:“吃的放下。叫人为她梳妆。”
然后抱着她站起身来,将她抱到了椅子上坐着。
墨初棠看着她的泪眼说道:“别哭了。你若不弃我,我此生再也不离开你。你若弃我,不管多远,我都会找到你,把你留在我身边。”
她心里乱了,思绪也乱了。昨夜的所有事情在眼前如走马灯般转换。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该说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乱了。
那一潭死水,原本只可有一点涟漪,而此刻忽然翻江倒海,再也静不下来了。
“陶哥哥,我想换衣服,你出去一下。”
墨初棠笑着走了出去。
婢女来为她梳洗的时候,她盘坐在了榻上,闭上了眼睛。她告诉自己,闭五识,集意念,云星玄,你可以的。过了许久,慢慢的让自己动了情的意念收了起来。
“你们出去吧,我有些乏了。”
门刚关上,云星玄将白玉扇摇开,两指相对,集中意念,折扇如平铺的棋盘般展现在她面前,云星玄转动手指,空中就出现了蓝色和绿色的棋子,她一手持蓝棋,一手持绿棋,移动棋子。
迎面一阵风吹过,云星玄闭上了眼睛。
待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见岑清垅穿了一身淡黄长衫站在一棵满是梨花的树下等着她,那路在世子府后院上,他们前日里路过的时候,特地约好的,因这里有一棵百年梨树,梨花开的正盛,比较容易记住。
岑清垅等了许久,终于见到云星玄,着急的问:“师姐,怎么这么久?”
云星玄见他的衣着,想起昨日夜里墨初棠误会她与岑清垅的事情,一脸嫌弃:“谁让你穿黄色的?”
岑清垅看了看自己一身淡黄,又看了看云星玄一身鹅黄,笑了笑:“这不巧了么?我什么颜色都有啊!我早上还在街上瞧见了一身耦合色,甚是好看,一会咱们去买吧!”
云星玄这时才想起来,好似自己经历的如上天入地的一夜,还没和他讲,刚才集中念力,比往日难得多,眼下身心疲惫,于是就坐在了梨树下的石桌边,一边休息,一边和他娓娓道来……
岑清垅听着云星玄一夜的遭遇,眼睛眉毛都竖了起来。
“他!他!他!他是陶惟衍!天!啊!”
“神仙哟!道神啊!竟有这样的事情!”
而此时,世子府,当墨初棠推开房门发现云星玄不见时,他就知道,自己又败给她了。
“陶哥哥,我想换衣服,你出去。”
是啊,从昨日见面到现在,那么长的时间,她只唤了这一次陶哥哥。
他怎么察觉不到,这是个温柔的陷阱。让他放松警惕,她好离开他。
墨初棠冷笑,还是自己太过在意,失了分寸。
赵拾之拿着青缃玉髓过来的时候,正见到墨初棠站在门口:“主公,青缃玉髓。”
墨初棠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似是已经恢复他冷静沉着、足智多谋的样子。
“收起来,别给她。把我的白玉笛拿来。”
阿楠公子给的白玉笛,这三年墨初棠从未吹过,因他每日在勾心斗角中逃命,不止没有心情,还没有时间可以吹笛弹琴,过舒服潇洒的日子。而这笛日日带在身边,只因这笛与云妹妹的白玉扇是一对,带在身边就如同带着他的牵绊。
直到桃花渡那日,他似是在月光中看到了云妹妹,他找了一夜,也怎么也找不到。待到天大亮的时候,他突然想起阿楠赠他白玉笛时说的话:“人间南北成路,醉听临风笛曲。若有一日,陶公子觉得困顿不前的时候,可临风吹笛。没准能柳暗花明了悟呢!我言尽于此,你慢慢练吧。”
困顿不前!柳暗花明!不是此时么?
他坐在桃花渡边上,吹响了白玉笛。
而此刻,他发现云妹妹逃走,又恢复了理智和缜密的心思时,才想起来,那日他在桃花渡吹起的白玉笛是有用的,因为大婚那日,就在他本想放弃回世子府,什么都不要了,不管不顾的去千世台找她的时候,赵拾之找到他,拦住了他。
于是,墨初棠站在世子府的院中,又吹起了白玉笛。
云星玄看岑清垅听这些故事时夸张的表情,如同个五岁小儿,一脸嫌弃:“岑公子,你还是浮生酒肆那个倾国倾城的角色公子么?莫不要因天天唤我做师姐,就忘了自己的年纪,好么?”
岑清垅哼着小调,摇着头,“那唱戏的都不敢这么编话本子,好生有意思。”
云星玄一脸疑惑:“你摇头干什么?”
岑清垅指着世子府的方向,“你没听到笛声么?配着你的故事听着,真跟听戏一样呢!”
“笛声?”她刚太用心思考昨夜的事情,专注在讲故事,并未发现。可此时,确有笛声飘过,同那天在桃花渡的笛声一样。
她安静的听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