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痛,心里只有一个念想,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她现在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心,隐隐的疼着,她怕再不走,她就打不开迷沱棋局了。
她怕她再不走,下一刻就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
可她今日太累了,已经没有力气分是非对错。
她只想,离开这里。
云星玄从袖笼中拿出了白玉扇,她将扇子摇开,两指相对,集中意念,折扇如平铺的棋盘般展现在她面前。
墨初棠认得那扇子,是当年在迷沱山川时,阿楠公子送她的。原来,她已经可以打开迷沱棋局了。她想走么……
云星玄用尽力气在支撑着棋局,她的额头已经慢慢渗出了汗,蓝色和绿色的棋子才若隐若现的出现,她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她动了情,这棋局,怕是打不开了。
可她还在坚持着意念,想赶紧离开。只是这一日的混乱,哀伤,破了她平静的心,她再也支撑不住了,随即吐了一口血出来。
墨初棠一把抱住要倒向妆奁台的云星玄,用着恳求的语气说道:“你别走,你别走,我给你拿青缃玉髓。”
他扔保持着站着的姿势,支撑着不让云星玄倒下,他将她抱得更紧些,收了收眼中的泪,转头冲着门外喊道:“来人!叫赵拾之过来!”
那声音如洪水猛兽,让云星玄觉得异常陌生。
可只一刹,他又将那副冰冷的霸道收了起来,如当年那样,一手滑过她脖颈,一手穿过她的裙摆,将她抱到了床边。
两人并排坐在床沿上。
“主公。”那个穿着灰衣长袍的赵拾之过来敲门。
“进来。”
赵拾之进了这闺房就未曾敢抬头,本是要接这女子去世子的房间,那才是洞房花烛夜的地方。
可夜里才找到世子,就只能把世子送过来了。
毕竟是世子妃,他不敢抬头看。
墨初棠叹了口气,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抬头,看看她是谁。”
赵拾之这才抬起头,看到的一刻,他觉得浑身冰冷,倒吸了一口冷气:“云,云姑娘!”
云星玄拖着浑身疼的身子,冷笑了一声:“陶惟衍不是陶惟衍,云星玄不是云星玄,赵拾之确是真的赵拾之,好笑。”
赵拾之感觉到了这里的气氛不对,他想了一下,这样的情形不管是哪个女子遇到,都要气上一气的。
但是他还是很疑惑:“云姑娘是找到主公了?那世子妃,不,不,那个荀姑娘哪里去了?”
云星玄用着渗着冷意的声音说道:“你们从来都不想问问,为什么陆梦虞叫我商商。”
赵拾之抬头看了看墨初棠,心想,没有‘们’,她只是在问主公你。可却只敢看着墨初棠,不敢说出来。
赵拾之这才反应过来,小声嘀咕道:“商商,荀商洛。云姑娘的本名是荀商洛啊,”然后又抬头,满是惊讶的问道:“那你岂不就是归云山庄的千金?”
赵拾之又将所有事情串在一起,才想明白,他似是在提醒着自己的主公墨初棠,说:“云湖道人不姓云,姓岑,那云姑娘的名字就显然和他一样是个道号了。天啊!”
赵拾之见无人理他,他脑中赶紧盘算,现下该怎么帮主公才好。
于是赶忙说道:“原来二位是命定的一对,恭喜世子,熬了三年,终于盼来世子妃。”
墨初棠冷冷的说道:“去给她拿青缃玉髓。”
赵拾之想了想,看来云姑娘此行是冲着青缃玉髓来的,想明白这一点,赵拾之便快速回道:“世子那聘礼在钱庄上,明日一早必然取来。”
墨初棠看了看云星玄:“不是我不给你,是它此刻不在这里。”
云星玄下了床,她觉得脚伤、心伤、浑身都伤,浑身都疼,可疼的程度也比不得她想离开这里的心。她想在他面前展示的坚强一点,再坚强一点,让他看不出她伤心,让他看不出她还是很在意,很在意,很在意他。
她拖着受伤的身体,慢慢的走向门口去。
即便没有法力,她也要走出去。
墨初棠就坐在床上,看着她拖着好似受伤的脚,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么?
你不走行不行?
这三年,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我从来不敢偷偷去看你,我就怕如今日这样,一见到你,我就再也放不开手了。
他将手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在床边的木沿上。
“主公,别后悔。快去追!”赵拾之站在一旁替他着急。
“主公,云姑娘还受着伤呢。”
“主公,她已经是你的世子妃了。”
屋外仍是下着雨。
云星玄浑身shi透,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可当她已经走出别院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迷路了。
就在她不知如何继续向前的时候,又是那个人,又是那样,将她抱了起来。
云星玄虚弱不堪,“你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