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垅笑道:“过了后日,横竖也是夫妻,见个面,打个招呼也不过分啊。”
云星玄看着自己满是血rou的脚,好生疼,师弟居然还有心情打趣自己,她有些生气:“你……别废话了,赶紧给我上药。”
第二日一早,庐陵驿馆外仍是潺潺春雨,连绵不绝。只一个清晨,桃花已尽数被雨水打shi在地上。
岑清垅从外面回来:“你啊,昨夜不如不跑呢,还能见墨初棠一面。听闻长得是相当不错的。不过你没眼福了,今天还见不到你的‘夫君’。”
云星玄没听明白:“不是今日过来接亲么?”
岑清垅神秘的笑道:“哈哈哈哈。刚听了落花馆里面,唐公子的仆人的墙角,墨初棠昨日见了自己的心上人,一夜未归。”
“他不是不近女色?”
岑清垅摆出一副自己是过来人的面孔,看着云星玄昨夜逃跑时撞坏的脚说道:“谁知道男色女色啊!所以,你昨日夜里也白跑了,人家冲出房门是为了月下与佳人私会去,着急而已。你说你,瞎跑个什么劲儿。就你这脚,今日可还能走?”
云星玄虽觉得是墨初家退婚不义在前,频繁换人在后,跟墨初家的以往行径相比,她此次计划也不算过分,可心里仍是不太舒服,毕竟是在算计对方,虽然对方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夫君”。此刻知晓这个“夫君”亦有心上人,反倒心安许多,“那也好。他有心上人,我也有,我们明日夜里好生谈谈,交换聘礼和彩礼,一别两宽,两不相欠。也算是相互成全了。”
岑清垅觉得师姐为人太过单纯,总是把人想的跟自己一般好骗,“就怕你是这么想的,他可不是。哪个世家公子哥儿不是三妻四妾,多娶一个不嫌多的。你啊,还是要万分小心。万一他是个饿狼,见你就扑,你可得保护好自己啊。我还是给你画个定身符吧。”说罢岑清垅就去拿符纸。
“当当当!”有人叩响了逢君馆的门。
“敢问可是归云山庄的世子妃?”
岑清垅回道:“可是墨初家来人了?”
“正是,我家世子有要事,不能来接,派小的过来,送世子妃到昭州,这是世子的令牌。”
“我们收拾一下,稍后就可启程。”云星玄接过令牌,上面刻着“墨初”二字。
云星玄坐上那日在庐陵驿门口瞧见的华丽马车,奔着昭州方向而去。
又路过桃花渡时,刚好有人在雨中吹笛。那笛声幽怨,似是诉说着绵绵情思。
云星玄掀开马车的窗帘,想看看是何人将这笛声吹的如此感人,她寻着笛声看去,只见外面绵绵细雨密如白雾,所见不过十步,只好说道,“这笛子不错。”
岑清垅笑道:“我怎不知你还会品笛子的好坏。”
云星玄放下窗帘,说道:“阿楠师叔曾有一柄白玉笛,他那笛子吹出的声响与这笛听起来差不多呢。”
岑清垅不曾知道白玉笛的事情,好奇问道:“师叔的笛子,可是法器?除了能吹出声音,还有什么法力么?”
云星玄努力在脑海中寻找着三年前的这段回忆:“他没细讲过,但是好似说,觉得困顿不前的时候,可临风吹笛,能柳暗花明。”
岑清垅不屑的笑道:“那岂非有了一只白玉笛,每日拿来吹上一吹,从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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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夜洗尘相拥泪两人
云星玄随着接亲的队伍到昭州时,已是深夜,雨仍是下个不停。
她和岑清垅被安排在世子府的一处别院,奔波多日,她也无暇再想其他,挨床便睡了过去。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夜她在雨中瘫坐在陶惟衍的宅子前的情景,直到梦外的她哭喊的再无力气,就挣脱着,从梦中醒了过来。
自此,半夜无眠。
清晨她推开房门的时候,岑清垅已经在门口等候她多时。
岑清垅见她一脸倦容,想来未曾睡好,可这样的状态,可一点不似要结婚的样子:“师姐,你,你昨晚是去做贼了么?这脸色,我觉得我‘姐夫’不能娶你啊!”
云星玄顶着满脸疲惫,叹了口气:“你昨日不还说他是我‘夫君’,怎的今日就叫‘姐夫’了?”
岑清垅一副发现宝藏的贪婪表情:“昨日未曾好好细看。今日一早将这世子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瞧了个遍。你不是带我去过晁碧落家里么,晁家已是首富中的最奢,但是,啧啧,跟这没法比!这……真的,神仙宫殿,许也不过如此吧。”
云星玄白了他一眼:“你在浮生酒肆,什么样的东西没瞧见过?怎的说出这样没见过世面的话来,丢人!”
说话间,有人过来敲门:“世子妃,婢女小名阿奴,来侍奉您梳妆。”
只见阿奴身后两两排开,足足有十二人之多,每人手中一个托盘放着各色大婚所用器物。
云星玄虽也是惊讶万分,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