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门前早就聚集了不少人,这些人平日里在黎京都算得上是个人物,可在这皇帝勤政的大殿上,却只是一个奴才。
玉非寒和顾云杳相携从一侧的廊下走了出来,径直往正殿中走去,玉戎早就坐在殿上,看到他们两个进来,脸色说不上好看。
“入朝!”太监大声宣着皇帝的旨意,众人肃静,整理衣冠入内。
玉戎看着满朝文武,又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一心想置于死地而后快的儿媳,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怪只怪不够果断,当年为何一时恻隐之心,竟放过他。
今日的大殿上寂静无声,谁也不敢第一个说话,今日局势有些诡异,虽黎京表面看不出什么异样,但这些人都是久混在官场,对权利变动只用靠直觉就能猜出一些来,鼻子一个比一个灵敏。
“今日朕有大事要宣布。”玉戎先开了口,目光在大殿上所有人脸上扫了一圈,每个人都垂首恭敬的等他继续,没一个人觉得今日的情景有异样。
或者他们都很清楚,但却不敢也不肯多说。
“朕自蜀中起兵,终得这皇位,一路飞马而来,劳神劳力,如今甚感心神疲惫,特此效尧舜之举,禅让皇位于九子。”
此话一出,朝堂一阵哗然,这次无人制止,直到所有人自发安静下来,玉戎才再次说话,“朕心意已决,禅让旨意也早已拟好,即可诏告天下。”
他说完深深看了一眼大殿上的玉非寒和顾云杳一眼,他小瞧这两人了,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就把他手中兵权及所能用的势力一一牵制瓦解,逼得他在昨夜写下诏书禅让帝位。
玉戎的手攥的紧紧的,今日之耻,有朝一日他一定加倍奉还。
接下来便是宣旨接旨,一系列礼制就那么简简单单的办了,显得十分仓促,又井然有序,像是早有准备。
而接了旨意的玉非寒第一件要办的事,竟然是在大殿之上为端王妃,未来的正宫皇后,办一个史无前例的及笄大典。
此事在场所有朝臣都瞪大了眼睛,先不说今日刚刚得到皇位,就说是现在坐在宝座上的皇帝陛下,估计都没想过这么做。
“既然圣旨上说明即日生效,那朕便可以做主,众位可有疑问?”玉非寒说的云淡风轻,但与他平日里的漠然威严并不同,而是一种两人敬畏的帝王贵气。
在场的众臣没一个人敢出声,这个早前他们一直观望的端王殿下,似乎更出乎他们的想象之外,那一身帝王之气比他父皇玉戎有过之而不及。
“臣等谨遵陛下旨意。”领头回应的是老文定公,他今日来也是被玉戎要求。
玉戎盯着老文定公看,他把人叫来不是为了让他跟着认新主,这老东西怎么还第一个对着自己的不孝子跪拜了。
老文定公这一拜,众臣哪里敢有反对的声音,立刻也都跟着遵旨办事,不过半个时辰,所有一应礼节礼器全部都准备妥当。
顾云杳再也被请进去换了衣衫,为她主持及笄大礼便是老文定公,说来也古怪,他的子孙恨不得她死,而这位老文定公却肯为她加冠及笄。
老文定公德高望重,有他主持及笄之礼,这世上再没人敢说她树身乡野粗鄙不堪,更不会有人敢质疑她的品德品行。
玉非寒怕是早就说动了老文定公,他所做的一切都在为她Jing打细算。
及笄大礼从午时初开始,一直到午时末结束,而这不过才是正统礼仪过了,接下来便是亲朋好友齐聚一堂。
但念及新皇要准备登基大典,所以顾云杳便省了这些俗礼,当日夜里便直接住在了宫中。
玉非寒一直陪着她,陪着她吃饭,等着她沐浴更衣,这才把人抱进怀里,蹭着她的耳边细细的说道,“如今你及笄了,那我便不用再忍着了。”
从娶她入门后,他的日子便过的有些煎熬,起初是个干瘪小丫头,那也就罢了,可后来细心调养,身子丰腴了不少,再看着便有了几分少女的娇柔。
顾云杳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好几夜他都睡不着,也不敢翻动,怕惊醒她,可她睡眠浅得很,那如雷般的心跳怎么能忽略。
她不是个小姑娘,前后加起来也二十有七,放在其他女子身上,怕是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她也不是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见来杀人的,也见过去杀人的,她自己也手中沾着些血腥。
所以她没矫情的心思,也没有娇羞的姿态,抬起明亮的眼睛看着玉非寒,慢慢笑了起来,微微闭上眼先一步吻上了他的唇。
这是第一次主动,或许不是最后一次,他唇上的滋味和她偶尔走神想的一样,温凉柔软,带着一股他特有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玉非寒何曾想到顾云杳会如此主动,很自然的伸手放在她脑后,让这个吻加深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皇宫内一夜人仰马翻,而浮游殿中的两人却一夜温香软玉,直到第二日一早有人来叫,玉非寒才起身不舍的离开。
顾云杳等他走后才起身,自今日起她便从少女成了真正的女人,脸上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