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亭子前的李庆一见端王站了起来,心中就咯噔了一声,陛下可是交代了,今儿个人要是不带回去,他也别回去了。
快步走到亭子外,李庆躬身弯腰的同时,眼睛不经意扫了一眼王妃放在端王胳膊上的手,外间传闻两位感情不顺,现在看来并不是。
别人或许是听端王的传言而已,他可是亲眼见过,宫中偶遇那些大家小姐,端王殿下连个眼神都不会给,更别提与其他女子有肢体接触,可王妃不同,她竟然拉着端王,且端王很自然。
李庆在宫中年数不短,对皇帝和娘娘们之间那些事也看的很透彻,不是显摆,他甚至只看一眼,一个动作,就能知道那位能不能得皇帝隆恩。
眼前这位端王妃必然前途无量,端王虽没表现什么,但这亲昵的举动足以说明一切。
李庆撩着袍子跪在地上给两人行礼,端王是这黎京如今最有权势的人,除了陛下,没人敢跟他抗衡,他就是个奴才,更不敢怠慢。
“奴才叩见端王、端王妃。”李庆是以叩见帝后的姿态叩见面前的两位,他这是带着皇帝陛下的旨意来,本不该如此低微,可谁叫人家如今得势呢。
顾云杳看了眼玉非寒,他似乎不打算开口,想必这气撒不在玉戎身上,那就撒在这狗奴才身上也无妨。
心里叹息一声,“平身。”她只得替玉非寒说了句,否则这人一直跪着,还说个什么劲儿。
李庆看了看,端王似乎没反对的意思,他也就哆哆嗦嗦的尝试着站了起来,“老奴谢过端王妃。”
摆手示意李庆不必多礼,顾云杳拽了拽玉非寒的袖子,后者神色显得有些无奈,拍了拍她的手背便转身离开了。
见玉非寒离开,李庆在心里松了口气,随即又把心提了起来,“王妃,老奴此次前来是带了陛下的旨意,请王妃跟随老奴速速进宫。”
李庆也不拐弯抹角,端王妃还是顾家大小姐的时候,宫中就有人调查过她,这是个做事不拖泥带水的姑娘,不管是喜欢或者厌恶,那都是直截了当。
“好。”
“啊?哦哦,那咱们这就走吧。”李庆没想到顾云杳答应的如此干脆,这让他心里还没使出的九牛二虎之力顿时憋在了心里,那难受的哟,真是难受。
从端王府到皇宫大内少说也有一刻钟的路程,还是马车最快的速度。
可……
“端王妃,咱们,咱们这般走过去,怕是要到入夜了。”从端王府出来到现在,已经一刻钟过去了,他们连皇宫大门在哪儿都没看见呢。
顾云杳慢悠悠优雅无比的继续挪着自己的小碎步,“本王妃最近总觉得自己动的少了,如今正好有个机会多动动,李总管不会阻止本王妃吧。”
“这……”李庆哪敢说不啊,心里思索再三,皇帝陛下只说了让把人带回去,并没有说什么时辰,“老奴怎么敢,老奴陪王妃一道走回去。”
顾云杳嗯了一声,眼神里的笑意慢慢驱散,玉戎不是心急吗,那她给他时间让他把所有事情想想清楚,是为了一个批命找如今势头正猛的端王妃麻烦,还是保江山稳固。
入宫见到玉戎已经是入夜时分,顾云杳被直接宣召到了御书房,见到玉戎他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她身体可养好了。
顾云杳不觉得奇怪,这么长的时间玉戎要是不对那则批命起疑,他就不是个合格的皇帝。
自古帝王多生疑,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玉戎身居高位了那么久了,如今又是一国之主,他的疑心已经根深蒂固,且西秦局势一直诡异多变,她就不信玉戎不会多想。
“臣媳参见父皇,今日多得端王殿下照顾,好多了。”对玉戎她一向恪守礼节,但却不露出一丝一毫傅云的影子,她记得很清楚,前一世在她和他的儿子玉非寒有过婚约的情况下,玉戎都敢求娶自己,这样的人为了权利可以牺牲一切。
顾云杳忽然很同情玉非寒,别人都说生在帝王家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可玉非寒那时候还不是在帝王家,他的遭遇就已经跟她有的一拼了。
她心里叹息一声,他们俩这算不上是难夫难妻?同样命运多舛,同样痛失至亲。
“平身吧,今日召你进宫是有事想问问你。”玉戎顿了顿,似乎在等她接话,可顾云杳哪里会随了他的愿,愣是一副我洗耳恭听的姿态。
玉戎眼神里的微光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张嘴继续道,“你母亲的事朕也感到十分惋惜,她是许家嫡女,又是朕器重的大将军的妻,就这么没了倒是可惜了。”
顾云杳垂头应是,心中却在想,不感到惋惜才怪,你想要的东西没拿到,顾之曦那边又不知道如何打的算盘,竟然把他们母子赶出家门,想必玉戎也是始料未及。
这事也是后来冷静下来才觉出的蹊跷,以玉戎的性子,一天没拿到许家暗卫的秘密,他绝对甘心这般伏低做小下去。
可顾之曦却在她入狱之时把许靖容母子赶了出去,这不止是违背玉戎这么简单,他敢这么做,一定有人许诺他不会有事,否则以他胆小谨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