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郎君送,九月风里行;
沉饮妙归处,秋意溅子愁;
即来银星处,白陶绕此行;
独步建国都,君来众相迎。”
贺可祁落笔处,便成就了陶建国同志的一生。
烧纸钱与房子的时候,这张字也连同着融了进去。
就如所有的脚印与味道,找不着却真的存在过。
仪式结束后,对天长叹,仰着脖子似是就能看到飞着的老爷子,正着急往天堂里赶饭点儿。
厉年情绪到了顶点,他向天对yin:“陶建国同志,中华好公民。”
猛然落下,再也呼不出来。
他释然的喃喃:“爷,等我跟贺可祁…等我们。”
周围的人似是都被传染了情绪,但没有再次哭泣。
这是,喜丧,老爷子开心的过另一种生活,这是好事儿。
在众人无话之时,贺可祁首先开了口。
他坐在老爷子墓前,手扬着烟尘,给所有人都安排好了休息。
“都回去睡吧,最近忙活这么久,都累了。谢谢啊,各位。”
任玉玺站在后头听不下去了,就上前拍他的肩。一直拍,一直拍,要他把不该有的想法都拍出去。
可他不乐意,他违背的站了起来,走向厉年。
在过程中边走边说:“爷等会儿得睡觉了,别吵着他。我们也回了。”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自在,他装载着不属于本身的不屑,掺着一半儿空气,用来赶人。
他牵起厉年的手,无言的出了墓园。
时不时往后看看一同的朋友有没有跟上。
厉年全程盯着他,没有拆穿他的口是心非。
任由他带着自己上了车,送回了家,最后在接受了长长的缠绵吻后,带着孤寂扬长而去。
贺可祁走了,不知道去处哪里,就这样离开了一个星期,或许还要多。
厉年大概知道他是在哪的。
在回家的第二天,厉年去了巧克力店,生活还要继续,生存也要。
在下午五点多自然的买了饭送去陶老爷子家,走到门口儿时才反应过来。
但又懒得回去,于是打算进去坐一坐。
看见门口的牌子居然被摘了下来。
所以他猜到了,贺可祁在里头。
是在里头住吗,打算住多久?
他都没有问。
敲响门板,他放下了饭,不留气息,原路返回了。
至于那份儿饭有没有被贺可祁拿走是未知的。
至少在第三天去看的时候,门口没有饭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狗尾巴草编好的戒指。
干巴巴的趴在水泥地上,不带气味儿,但厉年闻着,却嚼出了贺可祁的味儿。
他朝天露笑,怠慢了云彩,争先恐后的向下抛石子。
雨,落了下来。
九月份儿也是多雨的,好像一年四季都是带着凉气的。
厉年穿了两件儿,每天穿梭在巧克力店,麻辣烫店与农家乐的来回路程中。
运气好的话,会听到员工说的,贺老板刚来过。
运气不好的话,因为没拿伞被淋shi头发。
红红的,扒在头顶,彰显着存在。
厉年干脆在第二次淋雨后,转头去了理发店,把好不容易长点的头发又给祛了。
出来时,雨也停了,头顶也亮了。
平淡的生活没人扔石头,也荡不起涟漪。
厉年回到了四月份之前。
但不同的是,他不是在寻找新鲜的路上。
而是,已经安稳。
在平常的下班时间,厉筱俐跟贺丘慕还有贺汪隅仨小孩儿来找他吃饭,由于疫情原因开学也都延迟了,仨小孩儿抱怨着怎么还不开学。
贺丘慕话里话外表达的都是:“小叔怎么还不回来,回来就能赶上开学了。”
是啊,小叔快回来吧,厉年想。
吃过饭后,贺汪隅去找了佟昼,厉年将厉筱俐送回家后,最后一站是贺丘慕。
在下车时候,小姑娘的嗓音带着忐忑问他:“厉老板,你怪我吗?”
厉年开了头顶的灯,从镜子里看了一眼贺丘慕,无事的移开目光,抬起手摆了摆。
“怪你长太好看了?”
贺丘慕愣了一下,可算笑了。
“诶呦,您刚那一眼,我以为是贺可祁那老东西呢。贼像!”
厉年顺应着扯扯嘴角,调音乐的同时回答着,是吗?
“啊…”小姑娘抿着嘴巴咳了咳,“厉老板,我说的是,厉筱俐那事儿。”
厉筱俐那事儿?
厉年像是真的不解的问她:“你觉得你做错了?”
“不知道,您觉得呢?”
厉年回答说没有。“没做错,感情的事儿没有谁对谁错。只要不是丧尽天良的违背道德,都不是事儿。别把不属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