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你是我自己的选择,即使我妈不赞成我还是会来。”许向弋把靠在椅子边的熊塞进白玊怀里,“我离开家之前我妈把这个给我,说是当年我给你买的礼物,叫我这次一定要好好送到你手上。我虽然不记得了,但我觉得,我以前一定特别特别喜欢你。”
白玊抱着熊,把脸埋进蓬松的布面里。熊仔玩具大得出奇,带着一点衣柜清新剂和太阳的味道。她的眼泪渗进布面的孔隙,是暖的。
许向弋很轻很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连人带熊一同抱住,“我妈老喊你泠泠,我以后可不可以也这么叫你?”
作者有话要说:
猎人与鹿的故事结束啦。
小孩的世界维度很小,一点点恨就刻骨铭心。许向弋的妈妈是个很通透的大人,带有天然的同理心和温柔,她看待小白并不是看到一个第三者的女儿,而是一个活得很辛苦的、被迫提早长大的小孩。而许向弋的性格多半都是继承了妈妈,只有倔强这一点随了爸爸。
写这一章时候的循环的歌是岛屿心情的《玩具》和《8+8=8》,大家有兴趣可以听听啦。
第40章 40
白玊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一位名叫宋泠的十七岁女孩,她站在一片辽阔无际的迷雾之中,依稀只能瞥见一个潦草的轮廓。
白玊与她对视而立,两人之间相隔不过几米。可白玊却已渐渐看不清女孩的五官容貌,仅瞧见她的手中抱了一只特别大的熊仔玩具。一阵风吹起女孩的短发,露出她两只耳朵和干净修长的颈项。她没穿着厚不透风的秋季校服,也没有塞着耳机。她抱住熊仔玩具,亲昵地与它依偎在一起。
宋泠向白玊挥了挥手。
此时白玊身旁两侧的风景开始飞快地倒退,她转头不再看那个被自己留在身后的女孩,迎面拥抱穿透浓雾的阳光。
梦醒时白玊坐在开往江城的大巴上,正在回程,身边坐着熟睡的许向弋。他们在溪口呆满了一个周末,一起去看了林亦舟沉睡的地方,一起逛了一遍三中。
白玊跟许向弋说了很多过往的琐事,他耐心地聆听她所有的喜悦与遗憾。三中几乎没怎么变。熟悉的建筑矗立在山脚,在每个夏天送走一批又一批学生。只是那条紫藤萝长廊在她离开后的某一年被被拆除了,从此以后那只存在于她的记忆中。
回去的路上许向弋牵着她的手说,“没有关系,往后还有很多不同的花。春天路边有樱花桃花和风信子,夏天我们去公园看荷花和茉莉,秋天随便走在那条路旁就能闻到桂花香,冬天即使下雪也还可以看到梅花。白玊,以后我们会去不同的地方看你喜欢的花,你想去看什么,我都陪你。”
白玊回想了一遍他说过的话,舌尖泛起丝丝绕绕的甜。她望向他的睡颜,一点点地将自己的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
许向弋迷迷糊糊地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得舒服些,叫了声“白玊”,温吞地问她车有没有开到江城。
他平时都叫她的名字,不常喊她小名,只会在她不可自抑地沉沦下陷时贴着她的耳骨沉声唤她“泠泠”,声音牵绕着她,将她高高抛举至层云之上。他每叫她一次,她就颤得更厉害。他是在前日偶然发现这个秘密,此后他就开始乐此不疲地重复实践,不得不说十分恶劣。
大巴已经进站,白玊推了推一不留神就要睡去的许向弋,“到啦,你醒一醒,不然晚上又得睡不着。”
许向弋闭着眼,懒散地蹭蹭她的颈窝,言语间的笑意爬上她的耳垂,“睡不着正好啊,我们可以做点别的。”
白玊羞赧不已,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
***
回到江城的白玊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在周五之前完成了乐队访谈的文稿与后续安排,手中的大项目暂告一段落。她向人事部调了两天的休假,买好回临湾市的车票回家陪妈妈。
车票订在周六早晨。周五晚上许向弋被张依岚撺掇着组了个局,算是将他和白玊交往和同居的消息正式告知周边几个相熟的朋友。
本来只是一场简单的饭局,可火锅吃到最后,张依岚拉上汪皓煽动全部人,非要组织大家一起去KTV玩,于是一行人从火锅店移动到K歌房。
韩骁因为临时接到工作任务没有来,整个包间就成了张依岚和汪皓的天下。张依岚热情地挽住白玊的胳膊,从汪皓手里抢下话筒塞给她,“姐姐,上次许向弋的生日你要加班没能来,这一回你尽情地唱,我帮你挡住这些男人。”
白玊握着话筒,喷出的微小气流立马就收到回音。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我五音不全的,不太会唱歌。”她趁张依岚点歌之际把话筒交还给汪皓,“你们先唱吧。”
汪皓跟她讲话时还是带着点负罪感,他犹犹豫豫地没有接,摸着后脑勺,“学姐,你真不唱吗?”
“嗯,”白玊退回后排的沙发座椅,“你们来吧,我听歌就好。”
张依岚毫不含糊地把着麦站到中央,点了一首《死了都要爱》暖场,她拉着汪皓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