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两步,见孟婉依旧在原地没动,扶檀又转身笑笑,打趣她道:“怎么,难不成还要我去雇顶八抬大轿来,将您接进门去?”
孟婉不由一笑,心中那点不别扭烟消云散,起身随她去了隔壁。
经过一白日的忙和,孟婉的新屋子已经布置的有了样子,晚上天才擦黑,她便回了屋子准备歇息。倒不是有多累,而是院子就那么大,若不回屋,便总要同扶檀碰在一起,为免尴尬,她宁愿早睡。
许是歇下的太早了,熄了灯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却是想起了许多事情。
有在俣国王宫之时,她与李元祯在禁苑泉池发生的那些暧昧之举。有在枫岛之时,她将自己伪装成琴师,在台上看着李元祯与那些胡人饮酒。还有她身陷船上的冰室之时,李元祯那模模糊糊的脸,和发生的一些模模糊糊记不太清的事……
最后她惊讶的问自己,从何时起,她晚睡前的思绪,已不再是围绕着太子表哥?
第67章 闯入 再过来,我就先杀了他!……
夜幕如盖, 将整个西乡笼住,让这个白日里尚与郊野有所区分的荒僻小乡不再有什么灯火。
窄长shi漉的街上,两个人影相互搀扶着, 歪歪扭扭的走过。冷白的月光散在他们身上,依稀辨得出是一胖一瘦两名男子。
胖的那个男人留着络腮须,一手搭在同伴的肩膀上,另一手里拎着个酒葫芦。边走着路, 往嘴边送了一小口, 咽下后打了个酒嗝,含混不清的朝同伙埋怨:“我就说嘛……今儿个才赶了这么远的路回益州,该当歇歇!偏生、偏生你急不可待的要溜出来吃酒……如今这么晚了回军营,只怕要麻烦!”
瘦的那个尖嘴猴腮,老鼠一样的一双小眼儿却是冒着贼光。显然他比同伙要清醒许多, 往街旁的一户乌漆院门看了看, 低细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猥琐:“哥们你说的对啊,这么晚了, 这破地方马车也不见有, 不如……不如咱们就地找个地方歇歇?”
胖男人忽地一怔, 仿佛意会到了什么,挑着浓眉侧眼看他:“你不会是……又发现了什么好玩意儿……嗝~”
瘦男人极猥琐的挤眼笑笑,似是印证了他的猜测:“刚搬来的,就一女的自个儿住!”
顿时,那胖男人的双眼也泛起两道Jing光来, 似是酒气瞬间散了大半, 整个人无比兴奋起来:“当真?成色如何?”
“不错,一看就是打远地方来的,不似这穷乡僻壤的女子。也不知是犯了什么事儿, 只身一人住在这里,看着怪招人疼儿的!”
“嘿嘿~”yIn/笑着,那胖男人忽的抽出搭在同伴肩上的手来用力推了他一下,佯嗔道:“我就说嘛,只为了几口酒你小子何必拽我来这破地方!”
收手后他两手捂在葫芦上用力搓了两把,迫切催促道:“快给老子带路!”
这厢孟婉将将入了梦乡,院子里传来的一点窸窸窣窣动静完全没吵着她,直至两个黑影穿过院子,过了一会儿隔壁屋子里传来女子惊叫的声音,孟婉才骤然被惊醒!
她睁大着双眼,一时不太确实方才听到的声音是梦里所发,还是当真有其事。静等了片刻,又听到一声“救命!”,这时她才确定隔壁的扶檀的确是出事了!
孟婉连忙下床,随手拽了一件外衫便夺门而出,边穿衣边快步往隔壁去。才进堂屋,就已能听清里屋传出的男子无赖的声音:
“小美人儿,你别跑啊~哥哥不怕你叫,你就是叫破喉咙四邻五舍的也没人敢来救你!你不怕明早见不得人,你就继续叫~”
闻声,孟婉心猛地一震,而后顿下步子。
倒并非是她要打退堂鼓。她是怕不假,可如此畜生行径就发生在眼前,她自然不能为了自保而无视。可若就这样冲进去,凭着她那点手脚功夫未必是对方的对手。
她强自镇定,目光快速扫了一圈目力所及的地方,借着门外洒进来的朦胧月光,她视线很快便停在一根平日顶门用的粗木棍子上。随后轻步上前,双手持起。
此时若去隔壁搬救兵是来不及了,故而唯有她单身对敌。只要能出其不意的偷袭对方,她心里大抵是有把握的。
她悄悄将门推开,里面的人正在绕着一张方案追逐,丝毫没有留意到她。尤其是那个又高又胖的男人,此时背对于她,全心思都放在隔着桌案的扶檀身上,孟婉举棍走至他的背后,他都不曾有一丁点儿的发觉,只继续兀自浑说着。
“小美人儿,哥哥劝你还是趁早从了,今晚任凭他天王老子来了——啊!”
话尚未说完,他便后脑勺挨了一闷棍,手捂着头,腿脚软了下去,想转身看一眼身后的黑手,可才转了一半便体力不支彻底倒地昏死过去。
“孟大哥……”扶檀颤颤的唤了声,望着孟婉的方向脸上才露出些许希冀之色,突然神色一僵,视线跃过孟婉的头侧看向了她身后,紧急提醒了一句:“孟大哥!”
奈何迟了,孟婉意识到不妥欲转身之时,已被一条胳膊穿过脖颈侧旁挟持住,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