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贾迎春是怎么下来的!还不就是因为他手底下人违规透露案件信息给无关人员,虽然案子破了可上面得照章办事处罚违规人员啊!怎么着, 你们想走他的老路?”
他不提贾迎春还好,一提,赵平生耳根子“唰”的一热, 臊得头顶快冒烟了。他算脸皮厚的,陈飞是当场炸了,被贾迎春撞破好事后就躲进了厕所隔间,跟缩在壳里的乌gui似的, 死活叫不出来。保守估计, 没几个小时缓不过劲儿。
另说老贾同志也算是有把子修为,目击了堪称劲爆的现场,居然还能镇定自若的转身走人。至于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赵平生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不会往好处琢磨。应该不会到处乱传就是了, 贾迎春在工作上虽然唧唧歪歪一副婆妈样,但骨子里还是挺爷们那么个人, 根本不屑于在背后嚼人家舌根。
眼瞅着赵平生听着听着训,眼神不知道飘哪去了, 罗明哲“嗙”的一拍桌子:“想什么呢?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回神对上师父的视线,赵平生谨慎点头:“师父,规矩我懂,更不能轻易把后半辈子都押在个人渣身上,可您教我们的是,如果事情一定会发生,不要想着如何阻止,而是要想着如何将损失降到最低……陈飞那脾气您知道,他打定主意要干的事儿,拦不住,您今儿没在现场,您要看见尸体怕不是也得……唉,是真恨的打心里往出冒血啊。”
这一番话让罗明哲心里百味陈杂,末了抬抬手,示意他坐下。
赵平生坐到沙发上,坚毅的脊背打的笔直:“师父,我们摸不到金山是因为不能刑讯逼供,但老鹰可以,他完全不需要像我们一样守规矩,我认可陈飞的想法,只要让老鹰确信金山对自己有威胁,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找到此人的下落,然后借警方的手斩草除根,现在到处都是金山的通缉令,老鹰知道我们在找他。”
“可老鹰是能让你们当枪使的人么?要真那样,至于这么多年都抓不住他的把柄?”罗明哲并非故意刁难,而是意在让他把问题想深,想透,这样执行起来才能直击要害,“平生啊,规矩咱先放一边,你就说,怎么让他信!”
“冯琦。”赵平生已然成竹在胸,陈飞提出利用老鹰的想法时,他就在脑子里谋划方法了,“他是干缉毒的,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老鹰一定会信。”
罗明哲半垂的眼皮忽悠一抬:“可冯琦人在看守所里,谁也不可能把他放出去。”
“不需要放他,只要请他配合我们演出戏就行。”说着,赵平生弓身向前,刻意压低嗓音,“咱可以把寇金麒跟他关一块,就像当年您办周建生那案子一样。”
“……”
罗明哲垂眼沉思,片刻后说不上什么滋味的笑出点气音。骂归骂,实际上陈飞和赵平生也是有样学样,自家师父什么路数,他们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赵平生所提的周建生是数起抢劫杀人案的主犯,还有个外号叫大狗的从犯。大狗被抓后拒不交代周建生的下落,能用的方法都用了,可这孙子就是咬死了不招。不光是为了道义,而是他不招,警方抓不到周建生,赃款追不回来,他老婆孩子就能有钱拿。后来罗明哲想了一招,弄了一专为人销赃的犯罪嫌疑人,和大狗关在看守所的同一个牢房里,把周建生销赃卷钱跑路的消息透露给了对方。
不管警察说什么大狗都不信,但同行说的话,他信了。几番心理斗争下来,他决定向警方坦白,而周建生就此落网。
但以前管的松,罗明哲什么剑走偏锋的招儿都敢用,现在要真出点问题,他退休返聘了不怕背处分,可陈飞和赵平生他们不行啊!就单说把冯琦和寇金麒关一个屋里,那不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么?冯琦是怎么把银都华裳的经理送进医院的,他还没忘呢——夸张点说,全身二百多块骨头打断了够三分之一。
许久的对视过后,罗明哲问:“这么干,你不怕冯琦掐死寇金麒啊?”
赵平生毅然决然的摇了摇头:“您识人比我眼毒,该是能看的出来,冯琦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人。”
“人心难测。”
“他穿一天警服,他就一辈子是个警察。”
罗明哲再次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才怅然呼出口气:“这样,先等缉毒处的消息,三天,要三天摸不上人来,我去找冯琦谈。”
“谢谢师父。”赵平生顿觉松了口气,随即站起身,“那我先出去了,有情况再跟您汇报。”
眼瞅着徒弟火急火燎的奔出屋外,罗明哲不明所以的皱起眉头——急什么急?又没被狗撵。
赵平生是没狗撵,而是着急去厕所里捞陈飞。换个人撞见他俩的苟且,可能陈飞不至于炸成天上的烟花,但是老贾……感觉就好像是曹Cao睡了孙权的媳妇,结果让诸葛亮给撞上了,那要是发篇檄文出来,魏蜀吴三国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有了。
“你别拽我!我不出去!我没脸活了!”
果然,死活拖不出陈飞来。可这里头忒味儿了,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是楼道上人来人往,赵平生一使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