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超“啊”地一声跳了起来,碰掉了小七口中一颗山楂,小七心疼地不得了,赶紧从地上捡起来,放在嘴边吹了吹气,又塞回到嘴巴里。
“什么意思嘛,侯爷也不说,你也不说。”
“你告诉侯爷了?”小超的声音抖抖索索。
“说了啊。”
“侯爷啥反应?”
“没啥啊?哦,好像有点开心。”
噫?为什么会是开心?小超挠了挠鸟窝一样的头发,放弃了关于这个问题的探究,他还得记着等候爷回来,自己得告诉他一声,那个慕容端,从未去过南苑,当然也就没有什么相好的小倌。
夜都这么深了,侯爷为什么还不回来?两个孩子哈欠连天,实在撑不住,翻窗跳出了旅店。
窗纸透出一圈淡淡的白光,天边已是鱼肚白,魏长生辗转了一夜没睡。
昨夜明明是他主动索吻,刚碰到嘴唇,还来不及细细品尝,他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怎么就变成自己躺在慕容端的怀中,被他托起头狂吻了起来。
这可能是魏长生的初吻,但绝对不是卫英才的,慕容端这个啃法,确实不太熟练,他觉得自己的嘴巴已经肿到没什么知觉。
后面情节的走向更是无比诡异,慕容端明明除了他的衣衫,一路顺着喉结吻了下去,痒地他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腰部,怎料到,慕容端就此生生打住,喘着粗气将自己从他身上扶了起来,把脱掉的衣服又重新给他套好,竟然还扣上了所有盘扣。
“天晚了,你先去睡吧。”沙哑的声音听着令人脸红。
然后,他就真的被推出了房间。门口候着的丫鬟拉长了脸,将他带至客房,掩上门就走了。
留下慕容端一个人,黑着脸木木地坐了半宿,连油灯燃尽都没在意。
他难道不喜欢男人?不对啊,他明明有反应啊。魏长生又翻了一个身,难道,他嫌弃我是个雏儿?魏长生咬着被子,心脏砰砰砰地跳着,像卫英才十四岁那时看见一张裸男图一样躁动不安。
等到院子里的公鸡打鸣的时候,魏长生做了个决定。
魏长生并不知道慕容端半宿没合眼,只觉得他看起来萧萧肃肃,Jing神气爽,目光迎着他走过来,见着自己站在书房外,似乎有些意外,停住了脚步。
“你这么早就醒了?睡得可好?”
“托大人的福,睡得不错。”
“你用早膳了吗?我让人给你送去……”
“大人,我想好了,我就不和您去选部了,我觉得您说得对,年轻人就应该多磨练,您把我安排进仪制吧。”
魏长生对上慕容端陡然Yin鸷的眸子,身体站得笔直,丝毫没有退步。
“您说了让学生自己选,还是大人你之前说得不算数。”
“你,可想好了?这次没有再改的机会。”慕容端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的,我想好了,总归是要去仪制的,晚去不如早去。”魏长生的笑容透出些凄凉。
温长老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混进仪制,打探司天一部的消息。
司天是仪制下面最大的部门,专观天象,是帝君的心腹部门,据说他们还负责监督东青都境内一个神秘地点。
他原本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傍上慕容端这棵大树,但现在看起来,与其成为他手中一枚棋子,不如凭一己之力,让他真正对自己青眼有加。
魏长生在夜里摸着肿胀的嘴唇,反复回味的时候,终于想起,慕容端,好像在吻他的时候确实没有该有的反应。当时在意乱情迷之中,他微微张开了眼睛,慕容端的眼神清亮无比,丝毫不乱。
那不是情动之人的眼神。
☆、第 9 章
魏长生去仪制报道的时候,仪制尚书大人成礼捋着花白的胡子,皮笑rou不笑,“今年殿试第一名,竟然来我仪制,老夫面上有光啊。”
魏长生双膝着地,两手拱合,额头触地而拜,行了个最端正的大礼。
“成大人谬赞了。学生一直对仪制心生向往,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
“哦,说得真好,我怎么记得你那篇文章里没写这一句。”成礼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掩住口鼻,身体颤抖着,看上去又像要咳嗽。帝君在慕容端呈上第一名卷子的时候,专程点了他在朝堂上亲自将那篇文章读给众人听,底下那些人偷偷挤眉弄眼,气得他当晚就犯了肺疾。
慕容端可倒好,还专门把这人安排到自己部门里,怕不是想让自己再度犯病。
“凡人之所以贵于禽兽者,以有礼也,但罪人和禽兽无异,可见礼制无用,否则罪人便不配称之为人。”
“礼只能存于人心,不可成为治理国家之重器。”
成礼捶了胸口两下,把咳嗽压了回去,将文章中这两句又在魏长生面前念了出来。
“年轻人,你抱负远大,我怕我这座小庙,盛不下你这尊大神呢。”
魏长生跪在地上,一直没起身,此刻听见这话,徐徐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