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擎拽着云非羽另一只手,东隅拽着桑榆抓着云非羽的那只手。
场面一度剑拔弩张。
林澈远远地站在一旁,没敢靠近,实际,也不止林澈,加莫也都不敢靠近,就连福安都很识趣地往一旁后退几步。
项云擎原是不想来的,小诗走后,他越想越气,决定不能放过这个不守夫道的人,还有这个惦记他的王妃的太子,看到云非羽和桑榆保持距离,他还是暗暗开心的,看到桑榆跑过来拉着他的人就要走,他不开心了。
项云擎当真用了极大的力气,云非羽叫他拽得生疼,桑榆又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不放。
“咳咳咳!”
云非羽胸口闷闷地,当着三个人的面,咳出了鲜血。
“玉儿!”
“小公子!”
桑榆率先松了手,恰好项云擎将人搂进怀里,云非羽便顺势倒在他怀中。东隅成了没人要的人,可怜兮兮地站在一旁。
结果,云非羽要说的话也没说完全,项云擎的火气也没消失,两个人回到王府后,项云擎将他送回院里,叫来张太医后就又回去书房了。
张太医摇摇头,“王妃这是…”心病,看来只有王爷能治了。
云非羽淡淡一笑,“你先下去罢。”
“是。”张太医无能为力,只好退身下去。
项云擎其实也没有走远,他还在院子里,从云非羽不知道的角落,正透过窗户专注地看着云非羽的一举一动。
张太医走后,无忧过来朝他比划着问他:“为何要去找太子殿下,王爷不是会生气?”
“你不懂。”
他没有跟无忧解释,只摸着自己那条残废的腿,眼中忽然就起了雾气,鼻尖酸酸的,泪水就矫情了落了下来。
无忧吓到了,忙比划:“莫哭莫哭,无忧错了,不问便是。”
“我…”他想过要跟项云擎解释的,只是…如何去解释呢,故事之长,长至那一剑开始,故事里的痛他同桑榆知晓便可罢了,事到如今,何苦再叫项云擎跟着难过呢。
那人便是不信他同桑榆是清白的,便是不信,他又有何解释的意义。
云非羽何时落下眼泪,便是那一滴伤心委屈,项云擎这颗心就软了。
夜深深,云非羽将将睡去,项云擎便悄悄进来,轻轻搂着那人睡了过去。
第四十三章 赶出府
夜深了,藏着心事睡去的人一夜噩梦,月儿不忍瞧他一脸痛苦,悄悄躲进了云层。
齐慎儿是那么得意,如高高在上的凤凰,她睥睨云非羽,“如何,被背叛的滋味,喜欢的人就是害死自己父母的人,这滋味…不好受罢!”
那女人冷冷哼了一声,“不过是王府一个贱婢,胆敢刺伤王爷,谋害皇室宗亲本该死罪,但死太便宜他了,你们好好招待招待他。”
一锭金银自齐慎儿手中易了主,心如死灰的人受了大罪。
”殿下…”
陷入噩梦的云非羽浑身颤抖,同现实一无二样的梦镜彷如他又遭受了一回碎骨之痛。而那时他所能依靠的人一个也无。
得小公主宁安邀他出府,桑榆于人群中对他一见钟情,又恰好在天牢中再遇见他,承蒙桑榆他垂爱才有机会再见项云擎。
那时,他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桑榆。
“殿下…”
云非羽自梦中落了泪,声声绝望,声声唤着桑榆。
项云擎于黑暗中寒了心,那只可斩杀千军万马的手狠狠握紧,最终那个本该热热乎乎的位置还是冷却了。
镜子碎了再难复初,月儿缺了再难圆满。人心有了隔阂猜忌便一发不可收拾。
云非羽何曾委屈落泪,恰恰是那一抹黯然伤神的心碎淌进了项云擎的心,让那装了许多醋水的人心疼心软。偏生是命运弄人,那一句绝望中的殿下寒了项云擎的心,让那冷酷的王爷闭了心门。
天亮了。
枝头鸟儿轻轻啼鸣。
“王爷说王妃身子抱恙,王府喧闹不宜修养,酌请王妃移居灵山别院。”
没了项云擎,他不大习惯,每日天将将亮起他便醒了。
王府新任的总管是项云霄派来的,敏玉推荐过来的。他说话很恭敬,待他很有礼数。却是这句话叫他如何都无法平复内心。
“……”
项云擎…这是要把他赶出王府去。
“你…下去罢。”他呆呆地回了。
“是。”总管心有不忍地退身。
他呆愣在榻。
七爷爷说:遇到问题不要怕,要去解决,你是云家后人,云家没有胆小怂人。
总管退下去带上门,他迟迟没有唤小诗,只呆呆地坐靠在榻上。
腿隐隐有些痛,但不及心里痛。
不曾斟酌,不得考量,只深深觉得项云擎待他是有心的,心中自是有他的,即便那人不信他,他也该在覆水难收前解释一下。
书房并不远,他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