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注意到了莱芙的眼神,萨布丽娜看了她一眼,说?:“之前我派去?的人,包括一些远道而?来的热心的客人们,除了少数死里逃生的人之外,都死无全尸,甚至就连肢体也难以全整地?寻回。”
希尔顿说?:“这些,您在给圣殿的求助信中,可并没有提到。”
“我并没有丝毫要隐瞒的意思,在向圣殿求助之时,还没有开?始寻找尸首。并不知道那些人是死了还是失踪,更?不知道如果他们是死了,会是何种死法。”萨布丽娜说?,“在你们之前来的那些人,一开?始都是信誓旦旦的。然而?我只是带他们去?看看了那些尸身的惨状,他们居然连这样?的考验都通不过?——或许是因为气味太浓了吧——这样?的人,即便是去?了,也只是送死。”
萨布丽娜顿了一会儿说?,“我有特殊的方式,能从艾莉西娅那儿得到消息。我知道她现在还活着,而?且在冬至日之前都不会丧命,但?是现在消息来源已经?断了。在冬至日之后?,如果还不能将艾莉西娅救出来的话,恐怕她也会遭遇和那些为了她而?死的人同样?的结局,那么今后?在复活节庆最为欢乐喜悦的那个日子?,便将成为她的悼日了。”
希尔顿团长紧抿嘴唇不语,这项任务的确如他所料,并不是一桩从恶丈夫手中救出那婚姻不幸的妻子?的简单案子?。
“那怪人,究竟是如何害人的?”娜提雅维达打破了沉默,“听起来他似乎只有一个人,如何能够杀死这么多的对手。”
“这就要从头说?起了。”萨布丽娜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在信中写了。先父年轻之时爱好出游,有一次在沙漠之中与属下走散,在濒死之际为人所救。父王问他想要什么作为回报,他说?想要父王的一个女儿作为妻子?。父王在回来之后?,便将那人的样?貌画成了一张画,便是我手中的这一张。”
萨布丽娜说?着,取出了一张有些年头的丝绢彩绘。
画上是一个长着鹰勾鼻的英俊男子?,年纪在三十岁左右。棕发黑眸,留着一搓黑色的短胡子?,脸相比一般人要长而?尖一些,右颊上有一快菱形的胎记。特征明显,很容易辨认。
“留下这幅画的时候,是十九年前,那年我才刚刚出生。”萨布丽娜说?,“可是在十九年之后?,那个男人再一次出现了,要求履行承诺。他和画中的男子?一模一样?,然而?看起来依旧年轻。”
“若非神圣,便是怪物。”娜提雅维达说?。
“的确如此。”萨布丽娜说?,“然而?,当时不知为何,没有人注意到其中的古怪之处。既然是父王生前的承诺,便只能履行。我当时只当他是代替自己的兄长或父辈过?来的,然而?如果不是同一个人,又如何会长有同样?一个胎记?”
萨布丽娜将那片丝绢收了回去?,说?:“艾莉西娅和这样?一个怪物生活在一起,即便是暂时性命无忧,恐怕也受了不少折磨——对了,你们的任务地?点,便在先父当年失踪的那片沙漠之中。”
“剑与血玫瑰,定?会拼死完成使命。”希尔顿团长眼看着无法从萨布丽娜公主的口中得到更?多信息,也只能作罢。
目前只知道那怪人的杀伤力,却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能否告知停尸点所在之处?”希尔顿打定?了主意,要借此机会让骑士团中的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小子?去?看看,“尸体上或许会有线索。”
“你带着骑士团长去?吧。”萨布丽娜对一个使女说?,接着又转向了跟在希尔顿团长身后?的莱芙和娜提雅维达,“请二位留下来,我有话要说?。”
希尔顿不明所已,只好跟着使女先走。走了好长一段路,还冲着莱芙使眼色,用意非常明确,无非是让她在萨布丽娜面前保持不卑不亢,不要损害了骑士团的形象。
即便是此行任务凶险、生死未知,希尔顿也没有忘记此行救人还在其次,最主要的目的是要在南部人面前展现出圣殿的威严。
这便是所谓的“使命胜于性命”。
清脆的铃声?在耳边响起,莱芙回过?头来,鼻尖涌入了一股草药混合着香木的特殊气味。
她抬头看着萨布丽娜,发觉这位南部的公主的身形十分高挑,几乎和娜提雅维达一样?高,只是更?加丰腴一些。长了一双黑眸,眉目深邃,丰润的上唇上有唇珠。耳朵上坠了两个手掌大小的金色耳环,头发则束在发网中,在耳后?相当服贴。不像是北部贵女们普遍追求的柔弱含蓄,萨布丽娜身上带有一种让人联想到皮肤触感的、张扬得有些突兀的美感,随着那股像药草又像木料的的味道扑面冲来。
棕发骑士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你就是莱芙?”萨布丽娜拉住了她的手。
她觉得疑惑,明明娜提雅维达才是在人群中第一眼便能被看到的那一个,萨布丽娜公主却似乎对她更?加有兴趣一些。
莱芙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在此刻的肢体接触是不太得体的,可是萨布丽娜真的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