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种隐隐约约的预感,就是娜提雅维达或许会不断地?出现在她之后?的旅途之中。两人再次相见时,她以为要么是剑拔弩张,要么是勾心斗角。她甚至预备好娜提雅维达再次设计伪装成别的身份来欺骗她,没想到想到魔龙不按常理出牌,居然用了之前已经?用过?的一个身份。
“瞧您说?的。”娜提雅维达道,“既然我已经?让玻莉斯获得了幸福,那又怎么好意思再去?打搅那一对新人呢?”
那魔龙定?是念着她绝不敢冒着让同伴陷入危机的风险,将她的身份透露给骑士团中的其他人,于是才没有改变身份。但?是同样?的道理反过?来也适用:魔龙来此定?是有任务在身,而?且非得由骑士团协助不可,所以也绝对不敢当着骑士团成员的面,做出任何惹人怀疑的举动?——正是因为如此,莱芙刚刚才敢上前与她招呼。
“我倒忘了,您之前的确是这般告诉过?我的。”莱芙说?。
莱芙被迫上了要配合魔龙伪装身份的贼船,但?是想明白这是个双向限制的局面之后?,自然不能在气势上输了一头。
然而?娜提雅维达再一次做出了超出她预料的事情?,不仅捏着她的手不放,而?且一直用指腹摩挲着她的掌心。看她的眼神也很古怪,摆明了又是在想着如何捉弄欺侮她。
“这天实在是太热了,还是快些进去?吧。”娜提雅维达说?着,便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擦拭着她额角的汗珠,“骑士小姐,您可流了好多汗啊,是因为日后?太晒了吗……”
其实从相见之后?,莱芙便相当紧张。好在所谓骑士礼仪的东西,一但?习惯之后?,便如同进食饮水一般成了自动?化的动?作,根本不需要太费脑子?,便能自如地?说?话行事。她在这个过?程中,才不至于露怯。即便是脸上不知怎的又烫了几分,那多出来的一点血色,藏在被阳光晒暖了的肌肤里,也看不出丝毫古怪。
看到希尔顿团长和周围的骑士们对魔龙毕恭毕敬的态度,莱芙想起了魔龙曾经?的身份之一,便是圣殿内部地?位尊崇、血统纯净的圣咒师。
“是,日头太晒了。”莱芙迈步进了骑士团落脚的会馆,并顺着人流,仿佛不经?意地?,走得离娜提雅维达越来越远。
希尔顿等着其余骑士们进去?,才准备抬脚进入屋中。
“瞧吧,希尔顿,你看那两位关系多好。”兰斯屈着一膝,半靠在会馆门?前的方柱上站着,将刚才用来展示的重剑的收回到了剑鞘之中,“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只要在信中加上一句‘当初那位与您同床共枕的女骑士也在此处’,保管女使官拍马赶来。这下被我说?中了吧。”
“这般无礼。”希尔顿用剑鞘戳向兰斯的腰,看向街上装束奇异的南部人,“我们来此是代表着圣殿的形象,早就同你说?了多少遍,行事说?话都要庄重些,怎么还是如此轻浮?”
“对了希尔顿,您就没有觉得莱芙有一些变化吗?”兰斯被打了一下之后?也没有恼怒,只是嘻嘻笑着,一下子?站直了,那条刚才半屈着的腿上还缠着纱布,半走半跳到了希尔顿的攻击范围之外,透过?窗口看向了坐在屋中两个对角、似乎打算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个人。蓝色的眸中有几分疑惑,“实在太奇怪了……”
“有什么变化?比起上次见面,莱芙的确更?加稳重了,那副自命不凡的冒失鬼样?子?至少丢了一半。”希尔顿脸上颇有几分欣慰,揉了揉因为鼻炎而?红肿发痒的鼻头,接着不知又想起了什么,扫到了兰斯腿上的伤处,追上去?又用剑鞘抽了一下,“怎么你还是没什么长进?
“在刚过?去?的任务中,又碰上了那该死的一伙人!你的命虽然没有受到威胁,却也差点折了一条腿,如果不是你急躁冒进想报复,根本就不会受伤。如果你没有受伤的话,我也不需要去?邀请女使官参与我们的行动?。现在还敢这么嬉皮笑脸的。要是又不将这个任务当一回事,迟早得丢掉了命。”
“怎么又说?到了我的头上。”兰斯半跳着又站回了原来的位置,指了指一个窗口中笑容可掬的女使官,还有她身边正板着脸的骑士姑娘,“呦,又坐回到一块儿去?了——刚刚女使官看着莱芙的眼神实在是吓人,我几乎觉得她想要将她剥皮拆骨吞下去?。现在……或许是我看错了吧。”
“快些进去?。”希尔顿揪住了兰斯的耳朵,“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嘶……希尔顿,我才不要。在北方找不到这般的阳光。”金色发丝下的白皮肤在阳光下晒红了一片,此刻正巧有一位高眉深目、身姿婀娜的南方姑娘从附近经?过?,兰斯立刻从龇牙咧嘴的状态下恢复过?来,也不顾希尔顿正扯着他的耳朵,冲着那姑娘眨了眨眼睛,说?,“南部的阳光可以为我增添一些男子?气概,让我显得可靠些。”
希尔顿无奈地?摇了摇头,扯着兰斯一条胳膊,将后?者连拉带扯地?带进了会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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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干燥地?区特有的凤梨属植物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肥厚枝叶长在民居的门?口,从大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