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译酝别无他法,酝酿片刻,说:“虽然当年李寺遇和归迟闹得不是很愉快,但我哥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从来没阻碍过。他的新片没法上映真和我哥没关系。”
丁嘉莉预感和项目有关,但不曾想是如此严重的事情。按道理来说,他的新片能入围海外电影节并展映,应该是拿到审核资格的。
但拿到资格,也有被要求修改、删减的情况发生。莫不是他不愿让步,才导致上映受阻的?
在丁嘉莉追问之下,迟译只得和盘托出:
“你没看网上传邹青和金主掰了?这是真事儿,张家老二夫妇为了邹青闹不和,凭张老爷子那作风,肯定要除掉导致不和源头,没封杀都算仁慈了。
“李寺遇应该是没办法了,只得联系到宋总那儿,试图通过那边修复和迟总的关系。不否认公司走到今天有背后的关系,可如今我爷爷已经走了,父辈没人在位子上。哪像张家各个手握实权,差人办事就一句话……”
丁嘉莉愈听愈心惊,那样一个人,为了电影能够上映,四处示好攀关系,求人帮忙。
“若是以前,我哥肯定会想办法。事已至此,我们可不想因为他和张家结下梁子。”
“那你见李寺遇做什么?”
“他从另外的渠道找到我这儿,我按迟总的意思回绝了他。”
“迟译。”还没捋清思绪,丁嘉莉先开了口。
“诶,”迟译忙抬手,“你别,千万别。”
丁嘉莉垂头,过了会儿,轻声说:“这部电影拿了奖,不止是李寺遇和工作团队,国内影迷也很期待这部电影上映,不上映说得过去吗?”
“莉莉,分手的时候你说什么绝对不来往,现在又……”
“这件事不一样啊!凭什么惯用特权压人,为的还是家门那点破事儿?”
迟译拧眉道:“你跟我面前打抱不平没用,他们就是那作派。除非你能搬出一个厉害人物,不然这事儿没戏。”
这是趟浑水,底下藏金,旧贵新钱扎堆在里头放钩捞金。丁嘉莉背有靠山,得以侥幸做一个玩家,而非资本的钓钩。
细数以往参与的项目,赴的饭局,丁嘉莉倒还真的认识一位比张家背景厉害的公子。只是……
“我晓得了。”丁嘉莉说,“反正我人在北京——”
迟译拧眉道:“不行!”
“不是为了破事儿,我是说人在北京,事业即将展开,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惹麻烦。”
迟译心说您可变得真快,尚存疑虑道:“你这就决定了?”
“是啊,看了一下午的本子,还是有所触动的。”丁嘉莉耸了耸肩,“何况你们每个人都关心这件事,我不行动起来,迟早被念到耳朵起茧。”
*
Yin沉的天空仿若玻璃水晶,笼罩这座雾霭弥漫的城市。绿皮车厢穿过桃花垂柳,单车铃铃响,似陡然而生的虚幻之境。
坐在车里,只能感受到陌生与不安。
丁嘉莉曾给自己施魔法似的默念再也不来北京,最终还是来了。
童奕微信上问她:“你来北京了?”她回:“过两天再找你玩儿。”
似是做女明星之前要好好休整的样子,其实她翻了两天的通讯录与朋友圈。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在路上了。
僻隅之地的行道树刚生些许嫩芽,一眼望去光秃秃的枝丫横飞,颇为荒凉。古语云大隐隐于市,如今指的是藏匿在开发楼盘间的私人建筑。
大门不起眼,两旁种松树,设立的站岗亭下没有人。丁嘉莉下了的士,去石墙上安装的楼宇呼叫机按了四位数字,待里面人的接听并打开小门,她走了进去。
车道路面铺天然石砖,停着一众宾利、卡宴。对车主所拥有的财富与权势来说,这些车辆可算太过低调。
石灯幽暗的光使得整个环境幽静而神秘。植被郁郁葱葱,晚开的玉兰树下散落花瓣。鲤鱼池与假山之后,木廊桥曲折蜿蜒,通往坡上一座玻璃结构的建筑。
丁嘉莉曾在秋天来过,绯红枫叶层林尽染,建筑的玻璃会像金箔扇面般折射出美丽的光彩。
只是那会儿她是牌桌上的玩家,现在却是一个不速之客。
第10章 我敢赌
《风雪yin》最新播出的两集中,固和公主去世,至此丁嘉莉的戏份结束。
网络热度不降反增,专门爆料艺人资源的营销号声称近期丁嘉莉与席文会合体上某档观察类室内综艺。
CP粉欢庆,两位的唯粉却是争先恐后留言:非官宣不约。
没有粉丝不希望偶像拿到好资源,可无论粉丝私下如何舔饼(期望偶像获得某个资源),出现此类爆料一定要高傲地否认,否则便会被其他家粉丝引为笑料。
《风雪yin》是席文第一次参与上星(在电视台播出)的大制作正剧,可谓事业飞升。粉丝期望他往后的资源愈来愈好,同时也担心他和丁嘉莉捆绑。
大粉(具有影响力的粉丝)在粉丝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