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脸色肃冷,眼神凌厉。
别说齐墨铭只是成王的儿子,就是贵为太子,为了天下黎明百姓也要有牺牲的觉悟,遑论这祸端就是齐墨铭引起的。
他成王的儿子是儿子,那些为朝廷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就不是别人的儿子了?!
太后的自私与狭隘,令皇上愤怒。
常公公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粗喘,就从太后这护孙儿的劲头,皇上怎么可能允许齐墨铭活着呢?
这些年,成王膝下无子,太后没有指望还搅的皇上后宫不得安宁,现在蹦出来个成王遗孤,太后能消停?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啊。
齐墨铭有太后和护国公扶持,不说抢皇位吧,闹腾也能也够皇上头疼的了。
现在齐墨铭闯下大祸,他是靖安王的儿子,皇上都容不得,更何况是成王遗孤了。
正想着,就听太后声音哽咽,带着愤怒道,“成王暴毙,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膝下仅留了这么一条血脉,皇上就一点不念手足之情吗?!”
这话听得常公公目瞪口呆。
太后是疯了吗?
她居然和皇上提成王和他的手足之情。
成王和皇上是手足没错,可有半点兄弟之情吗?
怕皇上和先太子争储君之位,没少暗地里使绊子,皇上几次被成王送到阎王殿前,这些往事,常公公都还历历在目,太后竟然忘的一干二净了。
他要不要提醒太后一声,皇上后背上托成王的福留下的伤疤还没消呢,当年太医可是说只差一指甲盖的距离,皇上就神仙难救了。
这样的兄弟感情,谁要谁拿去啊。
皇上就那么看着太后,眼神越来越冷,看的太后恍惚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她倒没有心虚,先皇驾崩后,她贵为太后,仅凭一个孝字就压的皇上不能把她怎么样了,何况她扶持护国公,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
想到这些,太后心底就气,虽然北云侯不是她提拔的,但要不是她一手扶持起来的护国公保举,北云侯哪来的步步高升,封侯拜将的机会?!
如今翅膀硬了,连护国公都不放在眼里了,还要她孙儿的命!
这样的乱臣贼子,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太后闭紧眼眸,凤袍下的手握的紧紧的,道,“梅侧妃的事,哀家会给靖安王一个满意的交代!”
丢下这一句,太后转身离开。
御书房外,王爷并没有走,他武功高强,御书房隔音效果并没有多好,太后和皇上的谈话,王爷不说听得一清二楚,但凡声音大一点,他也能听个七七八八。
王爷脸色冰冷,他倒是想知道太后会给他一个怎样满意的交代。
太后走后,王爷又进了御书房,待了足足半个时辰,方才离开。
这边王爷前脚回府,那边太后的人就到了,前来的还是太后的心腹宁嬷嬷。
进了府之后,就直接去找了梅侧妃,看到宁嬷嬷,梅侧妃笑容满面。
当初要不是宁嬷嬷及时带人赶到刑场,齐墨铭早人头落地了,知道齐墨铭是成王遗孤后,宁嬷嬷对梅侧妃一向和蔼,宁嬷嬷是太后最信任的人,梅侧妃也存心讨好,两人关系不是一般的融洽。
看到宁嬷嬷来,梅侧妃忙道,“宁嬷嬷怎么来了,可是太后有什么吩咐?”
宁嬷嬷脸色一如往常,带着几分笑容,说温暖也温暖,说梳理也梳理,她四下扫了一眼,梅侧妃就赶紧让人退下。
宁嬷嬷看着梅侧妃道,“二少爷的身世,王爷已经知道了……。”
才说了一句,梅侧妃脸色大变,如遭雷劈,膝盖一软,要不是挨着桌子,她能直接瘫地上。
宁嬷嬷看了一眼,继续道,“皇上是要赐死梅侧妃你,但太后极力保下了你,我此番前来,就是带你离开的。”
梅侧妃脸色刷白,连嘴唇都不见了颜色,“王……王爷能放过我?”
宁嬷嬷冷笑一声,“梅侧妃把靖安王看的太重要了,太后要保你,谁敢吭个不字?”
“在成王暴毙一案查清之前,太后绝不允许你死。”
这话梅侧妃信,太后查成王的死因查了这么多年,但凡一点关于成王线索,太后都不容有失,何况她还是成王唯一儿子的生母,不看僧面看也得看佛面不是?
可她和成王的事,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她虽然不受王爷宠爱,但她也是太后赐给王爷的侧妃,王爷就算心里眼里都没有他,也不敢怠慢她。
一旦离了靖安王府,她就永远都见不得光了,太后会保她锦衣玉食一辈子吗?
梅侧妃心慌的厉害,宁嬷嬷从怀里掏出一小药瓶,放在梅侧妃手边上道,“这药,梅侧妃服下吧。”
看着药瓶子,梅侧妃脸上变了又变,“这是什么药?”
宁嬷嬷语气平淡道,“想必梅侧妃听说过假死药吧?”
梅侧妃紧咬了下唇瓣,虽然知道太后不会要她的命,可假死药也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