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声音如金杯掷地,整个御书房都被太后的怒气所充斥。
王爷就站在那里,Yin沉着脸,一言不发。
王爷的沉默,越发让太后觉得自己有理,“他北云侯死了个儿子,就敢威胁朝廷,要朝廷真受他威胁,难保以后没大臣有样学样!”
“这先例,朝廷开不得!”
“这样的乱臣贼子,朝廷也容不得!”
这几句话,皇上很难不认同,“太后所言甚是,北云侯野心勃勃,已然成为朝廷一患,靖安王这么做,是不想给北云侯出兵的借口,他身为父亲,又是我夏朝大将军,他愿为朝廷牺牲自己的儿子,忠心至此,朕心甚慰。”
皇上语气还算温和,但太后却是听得眸光一缩。
他靖安王未免也太不识抬举了!
难道看不出来她这个太后在帮他保儿子吗?!
他一言不吭,倒叫皇上暗指她这个太后多管闲事了,他靖安王舍得儿子,她太后掺哪门子的和?
太后气的胸口起伏不定,道,“闲杂人都退下,哀家有几句话要单独与皇上说!”
常公公赶紧招呼御书房里的公公退下。
当然了,闲杂人等不包括常公公,但王爷在内。
等王爷退出去,太后看着皇上那张冷淡脸,心底也存了气,“皇上是在怪哀家在多管闲事?”
知道还问。
皇上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太后气道,“北云侯要的不是靖安王一个儿子的命,他要的是皇上的江山!”
“靖安王要真舍得自己儿子的命,早让刑部砍了脑袋了,何至于等到今天,给北云侯劫税银给朝廷施压的机会?!”
“他并非真心情愿,只是迫于压力,皇上明知道靖安王府二少爷罪不至死,还拿他的命来熄北云侯之怒,皇上可想过靖安王一旦心寒,对朝廷的危害十个北云侯也比不过!”
皇上听得一笑,没想到太后的记性会这么差,那他这个皇上不介意提醒她一二,“朕没记错的话,靖安王从头到尾就没有阻拦过刑部断案,倒是太后你,在刑场救下了靖安王的儿子。”
太后脸色一僵,“哀家那是怕刑部冤枉了靖安王府二少爷!”
皇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太后觉得刑部有这份胆量吗?”
太后气的浑身颤抖,“皇上是执意要处死靖安王府二少爷了?!”
皇上懒懒道,“要处死他的不是朕,是朝廷律法,以朕对靖安王的了解,今日莫说杀人的只是一个庶子,就是嫡长子,靖安王也会为了大局舍了自己儿子的命,太后把靖安王想的太过狭隘了。”
“太后今日对靖安王动怒,不像是护着靖安王的儿子,倒像是护着自己的亲孙儿!”
皇上的身体从慵懒徒然变的凌厉,如一击重锤狠狠的砸在太后的心头上。
太后勃然大怒,“哀家一心为朝廷,是谁在背后乱嚼舌根?!”
皇上端起龙案上的茶盏,轻轻的拨弄着,道,“到底是嚼舌根,还是真有其事,太后比朕清楚。”
“梅侧妃是太后赏赐给靖安王的侧妃,传出这样的丑闻,是在往皇家脸上抹黑,朕绝不允许!”
“太后要舍不得赐死梅侧妃,那这道圣旨就由朕来下。”
皇上下旨赐死太后赏赐给靖安王的侧妃,必会引来非议,让太后下旨,是给太后留了面子。
但如果太后不要这个脸,皇上也不会硬塞的。
太后气的浑身颤抖,皇上一脸“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表情。
太后转身要走,皇上突然想起件事道,“太后既是知道靖安王一旦心寒,对朝廷的危害是北云侯的十倍不止,梅侧妃一事,是不是该给靖安王一个交代?!”
太后的脚步戛然而止,转身怒视皇上,“皇上要哀家给什么交代?!”
皇上道,“把成王的女人赏赐给靖安王,太后就是这么羞辱人的吗?”
不赏赐就罢了,赏个珠胎暗结的女人,自己的爵位还差点被抢了去,换做是谁能忍受?
这事不给个交代,不说靖安王了,他这个皇上就先不答应!
皇上态度坚决,太后气不打一处来,“成王突然暴毙,膝下没有留一儿半女,哀家要是知道梅侧妃腹中怀了哀家的孙儿,哀家会把她赐给靖安王吗?!”
要是早知道,太后都能把梅侧妃当菩萨供起来。
可梅侧妃太胆小了,她怕太后认为成王是她害死的,纵然她腹中怀了成王的骨rou,但难保太后不会去母留子,梅侧妃怕死,这么多年都不敢吐露半个字,这回要不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太后怕死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还有个孙儿。
现在还被皇上误会,太后更是气的呼吸不畅,“梅侧妃怀的是成王唯一的骨rou,生下来便可继任成王爵位!用得着去给靖安王做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和人抢破头争爵位吗?!”
连靖安王府二太太都知道这事,太后就不藏着掖着,大方认了。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