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两个半月了,整整两个半月了。
该干脆利落地做场决断了。
做好心理准备后,祁砚下车,最终还是义无反顾地走进了程控早就设好的玩区。
这里枪支泛滥,人多势众。
而早就等候在此的赌桌,才是偏离赌场,真正留给祁砚的游戏开场。
光影璀璨的厅堂,不见程控的人影。
穿着暴露靓眼,浓妆红唇妖冶的金发女郎半侧着身坐在桌边,拇指吊玩着已然上膛的圆孔枪支,视线在来来往往经过的客人中梭巡着。
最终,轻佻含笑的目光定格在走进的祁砚脸上。
不似她想象的那般意气风发,但容貌在苍白中还是英俊立挺的,是她喜欢的款。
但可惜了,今晚她得拿了他的命。
注定“有缘无分”。
金发女郎朝着祁砚在的方向吹了声俏丽的口哨。
祁砚闻声看来,凌厉的眉目在毒瘾漫溢的疼痛中徒增弱项。
这里环境陌生,但通过以往的经历,祁砚可以判断,他最先要过的关,是眼前这个女人。
等到他走近了,金发女郎自发地朝他抛了个媚眼,也没管他听不听得懂,就用当地话说:“玩一把。”
不是尊重的反问,而是命令的生生平述。
“玩一把——”祁砚犯瘾,二次总是比一次余感更足。
他的心房像是成千上百只细虫在啃噬,钻涩,难受痛苦到像是快要支撑不住。他顿了几秒,语气放慢,却还要重复说,“玩一把,告诉我她在哪。”
看似众合愉悦,下一秒,女人却一把转动枪支的圆把,那子弹必出的那个孔对准他头。
“这里没有你选择的机会。”
第49章 【二更】 幸好,我没信命。……
祁砚最终还是玩了。
他原以为这是唯一能找到苏婥的机会,却殊不知,现在厅堂内正在上演的前路必死,同一时间,内室的大屏电视机上毫无遗漏地全程播放着。
一身落魄的苏婥被捆绑,奄奄一息地盯着屏幕,面无表情的,像是失去生气的提线木偶。发丝凌乱黏腻地贴合在她侧颊,她的神色空洞,眼也不眨地注目着屏幕上的男人。
程控就坐在她旁边那张沙发上。
苏婥盯着祁砚,而程控则是盯着苏婥。
自然而然成了一个闭环。
只是,苏婥现在情感淡漠爆发。
她已经快要认不出身边的人了,因为感知不到情绪,所以连身边的人对她是种什么存在,她都毫不知情。
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很久了。
麻木不堪到感情分崩离析,苏婥已经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她被折磨得想死,却太多次,脑海中会闪过一个男人的身影,耳畔会响起某个熟悉的声音,抵死温柔地喊她:“婥婥,我带你回家。”
回哪个家?
她在柬埔寨是有家吗?
苏婥思绪很乱。
每每这时,她低头,都能在手肘或者膝窝的隐蔽位置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祁砚。
苏婥不敢念出声,只能轻yin般地念在心底。
祁砚。祁砚。祁砚。
他说他叫祁砚,是苏婥的祁砚。
思及此,苏婥经久快要崩断的弦丝终于绷紧到悬崖关口,凌迟,折磨,再变态的方式都没法再让她忘掉那些历久弥新的回忆。
霎时间,屏幕上的祁砚皱眉,苏婥跟着皱眉,做出了这么久以来她第一个表情。
金发女郎和祁砚的玩局还在继续。
这是新改动的枪支,祁砚一看,就知道是违法的。
多向孔洞,子弹随意塞进,掷骰选中圆孔枪支转动的圈数,以一为始,以六为终。
但女人偏不按照规则来,骰子要由她来掷,圆把枪支的圈数也要她来转,她身后那个受枪伤,从狩猎场逃回来的男人接到程控的通知,忍痛来和祁砚玩这把游戏。
第一次,三圈,对向祁砚,“啪”的一声,空。
第二次,四圈,对向男人,“咔嗒”一声扭转,空。
第三次,两圈,对向祁砚,“咔嗒”声被女人刻意放缓放慢,下一秒,空。
第四次,五圈,对向男人,一圈又一圈,女人转得慢了,因为单独放进两发子弹,似乎是快要轮到了。
男人明明不该怕,却因为经历了刚才狩猎场的事,心慌了。
他屏息凝神,眼见着枪支递到自己手上,抬起来,对准太阳xue,“啪”的一声,无。
男人长舒一口气。
第五次,又是四圈,对向祁砚。
女人似笑而非地转动着,几次“咔嗒”声故意由其摩擦枪壁,在祁砚耳边响起震慑又逼迫镇静的惶然。
终于,转好了,交到祁砚手上。
拿起,对准太阳xue,祁砚早有计算,包括他这一轮数字圈数的交错,现在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