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走向,男人没在电话里和祁砚多说一句话。
只是盯着他艰难起身离开的落魄背影,不知想到什么,隐然眯了眼。
……
程控这次走线是交到他手下那个男人手里的。
就因为这个“左膀右臂”根本连周旋都拿不出来,就被祁砚频频几次掐断路线,今天是程控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做得好,给活下去的机会;做不好,这条命就该给交待了。
所以这趟走线,无论如何,无条件服从程控的这个男人都必须做好。但他始料未及的是,祁砚那边提前联系,早在他到达之前,就改变了原始的运输航线。
男人扑了一场空,守在码头整整到六点已经过去二十分钟,码头都无一艘既定该到的船只。
四下无风,波平浪静,水面连波纹涟漪都没有。
男人心里越来越慌了,最后不放心地重新调度定位系统。
系统显示,船只现在已经在返航的路上。
完蛋!该死!
男人本想调取监控,但为时已晚了,祁砚已经转移阵地,现在提前到达下一个缴线场所。
他忽地想到走前程控警告他的话,心中一颤,即刻抬眼张惶地抬眼环视着四周,就怕程控底下的人会不讲理地随时出手。
只是,男人这边还没来得及想补救措施,程控那边赌场房间里实时监控的屏幕就被玻璃杯“啪”的一下重力砸碎了。
支离破碎狼藉一地,空气中无端充斥暴戾相向的浓烈气息。
电话接通的那瞬,电视骤然黑屏,程控呼吸含戾微促地怒道:“带走!别让我看见活的!”
这出乎男人意料。程控的确命人押他回去,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兴许还能有后继措施?
但男人万万没想到,等待着他的,再不是第一人格那个程控的教训,而是郊野狩猎场里,冰冷却瞬即摩擦滚烫到出膛的子弹。
靶心即心脏,射中,顿时血溅淋漓四方。
林间鸟散漫天,浓云厚雾施压,每一股凉风都没入寒意,狩猎场却在那声枪响之后,“砰”的霎时再响一枪。
这一刻,连夜风都变凌厉肆意。
前一枪,对准男人;而后一枪,则是男人手中发出的,一弹再定生死的反击。
不让他活着回去是吗?那就大不了自相残杀。
就算男人的手在颤抖,也还是无一例外地,弹弹射中程控底下那两个人的要害。但一个倒地血泊,另一个还是见机逃了。
真是可笑啊。
男人就这么心想着,没了他,程控以为自己能活多久?
就算这么多年都还是不敌徐照当年的地位,那又如何。
徐照现在站在他的对立面,程控反倒不珍惜卖命的他,还要杀了他。
那就拭目以待吧。
看看他和他那内部早就不堪破碎的C&H集团,还能走多远。
这一瞬,风拂漫场,晶莹微凉的雨丝纷扬落在男人眼睫上。
氤氲遍布,他到死都没闭眼,眼睁睁在沉黯夜景中,亲眼见证几公里开外,那处灯火辉煌。
直到瞳孔再没了光华。
整片狩猎场终于死一样的骇人寂静。
*
而另一边,替换还没归位,抵达赌场的人不是祁砚,是徐照。
今天赌场的人来得够多,每个赌桌都安排好了人,却只有走廊尽头那桌华丽,空荡荡地守着孤寂,明明没设屏障,却像是和其他任意一桌都相隔甚远。
一如既往地,来的人越多,就代表着现场走毒线越密集。
徐照今天来,不是为了假扮祁砚和程控谈判。
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假扮成功。
所以是抱着混淆视线的目的,穿着像极平时的祁砚,黑色压抑系,在这家赌场内先行熟悉来往的人和能下手的点。
现在的徐照于程控而言,似敌似有,因为同样想要拉下RAINSBOSE,敌人的敌人,一定程度上可以做友。
所以这个时间点,同样是徐照以自己身份约程控先见面谈事,在离赌场五公里开外的一家僻静茶馆谈事的时间点。
只要程控不在现场,徐照就可以找机会拖住那半小时时差。
徐照现在的穿着和他日常的白色系有鲜明的差别。
另外,徐照和祁砚的气质天差地别,一个清冷孤绝,一个自傲野性。要在这点上蒙混过关,不是简单事。
不过好在的是,现在在场的有很多人都在徐照早前查的资料中出现过,都不是以前的老面孔。
只是,哪里都不见苏婥。
就连楼上的包厢都没有苏婥的人影。
难道又是一场迷局吗?
徐照记得祁砚说过,程控今晚和他见面,就是要和他谈以一换一,以苏婥为交易点。
既然是有这样的前提,这里怎么可能会没有苏婥。
徐照守在茶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