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疏的母亲是个见识短浅的宫女,从小只能把赵子疏当普通人家的孩子养。他从小就不觉得自己是个王子,也从没把当一国之君当作梦想。一切不过是形势所逼,把他推上了这个位置。
“那些个老东西怎么样了。”赵子疏问道。
他问的就是那群前几天被他“恐吓”的大臣。
“都意识到护国公大势已去,与其断了联系。”佘阳道。
朝中势力算初步控制住了,那康州城内的势力也该管管了。
“三日之后,召举国各业才俊入宫,宴请群臣。”赵子疏说道。
佘阳应下,退出了广明殿。
......
吴国位于淮河南陲,这里的人都生得水灵。与北方豪气的男子比起来,吴国男子尤为俊秀,气质儒雅。舞刀弄枪或是体力活吴国的男子难以掌握,但他们也不靠蛮力开饭。尤其是这康州城内,社会的上流大多都是靠脑力起家的商贾、文官。
偌大的康州城繁华富饶,几乎没有穷人。城中风云人物,要数这城中富中之富的四大家族。
丝绸起家的钱氏、粮铺起家的孙氏、药房起家的白氏和镖局起家的范氏。论财力,范氏一门顶多在这四大家族之中排行第三。但论前景,范氏家族的范英一定是康州城百姓心中之最。
前面三个家族都是家族企业,经营的丝绸、粮铺和药房是垄断之势,祖辈留下来的产业在康州城扎根了百年之久才成了如此大的生意,而那个范英则全然不同。
范英的父亲范季确实给范英留下了一个镖局,但是那个镖局在范季在生的时候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企业。范季早逝,范英靠着自己独到的眼光将小小镖局做大。而后,看中镖局生意的独特性,利用运输优势与三大家族合作和各商户,把康州城的生意打出全国范围,乃至边境、齐国。
范英为人低调,除了重要的商业伙伴,基本很少在他人面前露脸。听说范英年不过三十,年轻才俊又戴着神秘面纱,又听说范英一直没有娶妻,不少城中的姑娘光是想象,就已经为范英倾倒。
康州城,范府祠堂。
范英上了三炷香。灵位之上除了范氏宗亲,靠得最前的有两个灵位。
“仁父范公季之灵位”
“慈母张氏楚楚之灵位”
悼念双亲,这是每天范英固定的习惯。
“孩儿不孝,至今没能为你们报仇。”范英对着牌位,自言自语道。祠堂内常年弥漫着线香的浑浊香味,外面正好的阳光找不到这里,许是光线不够,范英的脸上没有半分光彩可言。
真实的范英也许并不是康州城姑娘们心中那样意气风发。
“公子。”范兴小心翼翼地打断了范英缅怀的思绪,他是范府的小厮,也是照料范英日常生活之人。
“说。”范英低声道。
“常州来的名医到了。”范兴回报道。
“让他给二小姐医治就是,多少钱我都出得起。”范英说道。
“是。”范兴应下,却没有离去。
“有事就说。”范英并不喜欢扭捏的人。
“王宫来报,请公子明日进宫赴宴。”范兴言简意赅,范英从不喜欢别人浪费他的时间。
范英的身形似乎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他当然也听说了赵子疏肃清李国忠党羽之事,相必那个君王的下一步就是巩固自己康州城内的势力吧。
一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有掌握大权的一天,漫天的恨意汹涌,范英温润的面容也变得狰狞。
“我想去看看月然。”范英说道,神色黯然。
“小的这就去安排。”范兴说道,转身离开了祠堂。
范英和范月然是兄妹,从小感情很好。在范府侍奉多年的老人都知道范英极其宠爱他的这位妹妹,也同时对这对兄妹的遭遇感到痛心。
范英走到范府的东苑,这个地方是专门给范月然生活的。东苑之内,不能有任何男性出入,包括范英自己也不能进去。
“少爷,小姐正在用膳。”照顾范月然的事情,范英基本都交给了从小看着他们兄妹二人长大的杨姑姑。杨姑姑看见范英走来,说道。
“有劳杨姑姑了。”范英浅笑着向杨姑姑说道。
“这是老奴唯一能做的了。”杨姑姑看见范英脸上的微笑,反而心中一痛。在她心里,好好一对兄妹却偏偏不能相见。
“范兴说那位常州的名医到了,烦请杨姑姑安排月然就医。”范英说道。
“好。”杨姑姑应下。这所谓的安排,就是让她给小姐下迷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范月然见到任何男人都会情绪失控,这也导致每次看诊杨姑姑要事先把她迷晕。
范英远远地看着范月然,她沉默着用着午膳。杨姑姑给她打扮的水灵,一副富家小姐的模样,眉眼间满是楚楚动人的娇弱。范英眼中,范月然比得上倾国倾城之词,可惜脸上少了几分生动。
杨姑姑看着范英这幅望着出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