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爷既然步步紧逼,那卿云只能以死明志了。”
卿云拿起一旁的簪子就要朝脖颈上刺。
簪子的利尖已经刺破皮rou,霍平洲还是岿然不动。
仿佛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收回力道的卿云无奈放下簪子,看着眼前不为所动的霍平洲,哑声问道:“霍少爷,你到底想怎样?”
霍平洲做回自己的位置,换了一条腿搭着,双手交叉搁在膝盖处:“没看见国泰民安,我的卿卿怎么会舍得死呢?”
卿云皱眉。
霍平洲继续说着:“既然卿卿无意踏进黄泉,不如坐下来好好聊聊,没准,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霍家是聘礼
卿云打量着霍平洲,琢磨不出来这人的心思,扣了扣桌角,掀起一小块木皮,安安稳稳地坐在了椅子上。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霍平洲调笑的声音又丝丝缕缕钻进卿云的耳朵。
“你到底说不说。”
卿云这些年来积攒的好脾气一对上霍平洲,就消弭个彻底,活像一个炮筒子,一点就炸。
霍平洲慢慢悠悠道:“我家卿卿惊才绝艳,我想娶回家温香软玉。”
“这么简单?”
霍平洲耸肩,表情极其无辜:“就这么简单呀,我是真的喜欢你。”
“......”
“卿卿若是非要让我加一个理由,想逗逗租界那群臭不要脸的算不算呢?”
卿云嗤笑:“不怕我转身诉到租界长那里,扣你一顶扰乱租界治安的帽子?”
霍平洲手里转着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掏出来的火机,毫不在意:“无所谓啊。”
卿云看着霍平洲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来气,他是断定了自己不会轻易和附属租界的连管会交恶。
这算什么呢?
卿云深吸一口气:“凭什么?”
“凭卿卿嫁给我后,能在津沽横着走呀。”
“我现在也没竖着走。”
被卿云呛了一嘴,霍平洲毫不在意,反而是循循善诱:“仙乐阁的好只是面子上的平衡,卿卿肯定比我更懂,嫁给我,仙乐阁多一个靠山,不好么?”
“不好。”
霍平洲朝卿云挑眉,鼓励卿云说下去。
“万一靠山倒了呢?”
“不会”,霍平洲的回答斩钉截铁,“要是霍家倒了,我就是跪着也会把你扶起来。”
“......”
卿云不语,说实话,霍平洲刚刚说话时决绝的表情确实有打动她,可她不是青涩懵懂的少女,自然会权衡利弊。
霍平洲与卿云对望,开口道:“卿卿,我是真心求娶,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小时候,有人告诉我,与其信男人的嘴,不如信世界上有鬼。”
“有没有鬼我不知道,但我的话,一定是真心的。”
盯着霍平洲的眼睛,卿云真的是看不到一丁半点的心虚与假象,仿佛眼前人真的是自己的命中注定。
可是,怎么可能呢?
卿云敛下眸子,右手食指不停地扣弄被掀起一块的桌板,木屑刺进指甲缝,见了红。
霍平洲凝眉,眉宇间带着显而易见的失望,起身就要踏出屋子:“卿卿今日若是不愿,那我明日再来。”
“等等。”
声音破碎,是纠结了很久没有出声的后遗症。
“我可以答应你,那你呢?”
“这就答应了?”霍平洲讶异。
“怎么?这不是你想要的答案?”卿云呛了回去。
“行,我和老爷子收拾一下,赶明儿找人挑个好日子,把霍家交给你。”
“给我霍家干什么?”卿云反问。
“聘礼呀。”霍平洲敲了敲卿云的脑门。
光滑圆润的弧度,搞得霍平洲还想多干点啥。
嗯,亲一亲应该口感不错。
卿云挥手打开霍平洲的手臂:“别动手动脚的。”
霍平洲:“得嘞。”
说完,欢欢喜喜地离开了卿云的房间。
卿云见霍平洲离开,盯着镜子里的一角出神,许久,起身扭开了房间置物架上花瓶里的一个机关。
“咯吱咯吱”
暗室从衣架后露出全貌,卿云踏进去,又在里边摁了一个开关,暗室合上,从外看,仿佛是卿云凭空消失。
暗室里亮着几盏台烛,灯油充足,亮度丝毫不亚于外间的灯泡。
方木桌上四下散着各种图纸,卿云捻起标着“霍”字的羊皮卷,食指绕着上边“霍平洲”的名字打圈。
“霍家,霍平洲。”
又拿出津沽的各方势力图,喃喃道:“陈家,陈九。”
“有意思,真是有点意思。”
卿云在暗室待了一炷香的时辰,出门召来了莲瑛:“瑛姐,准备一下对外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