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看了陈老六一眼:“做的不错。”
转而对向那些神色各异的人:“诸位可以走了。”
驱赶和杀意并存。
刚刚说话那人率先站起来赔不是:“我们哥几个知道要见三爷难免着急,说的话不中听,三爷见谅。”
其余几人应声附和。
带头那人话罢,巴掌往自己脸上招呼。
“别整那些虚的,直接说吧。”
“好嘞,三爷。”
三爷乜他一眼,坐在陈老六擦干净的凳子上。
“霍家当家的和他儿子关系不好,在租界里没了后一辈人的接手,好多更迭新生的势力都不再和霍家交联。
陈家那个小少爷前些时候变卖家产,把自己家里人一个不留全送到国外,这两天一直在暗地里招人,估计是要有大动作。
租界那边水深,就能探个皮毛,说租界新来了个新的租界长,是个有手段的。
这两天,城外的难民又多了,那一个个,讨吃讨喝的,也不招人待见,当兵的看见就抓,也不问,反动势力帽子一扣,直接拉去校场枪毙了。”
三爷摩挲着下巴深思,那边的头头说的上了瘾:“要我说,那些人就是活该,跑哪不好,非跑到咱津沽来,也不想想,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是他们能来的吗?”
陈老六看着三爷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同情的看了那人一眼。
“说完了?”三爷双手交叠搭在拐杖头上。
那人一下子被问的有点懵,不过还是反应过来:“完了,说完了。”
看着两手因紧张绞在一起的那人,三爷轻呵,起身出门,给陈老六留了一句话:“说完了就给人家送份大礼。”
一听大礼,屋内几人欣喜若狂,为首那人还在三爷身后喊着:“谢谢三爷!”
陈老六摇头晃脑地叹息:“可惜了,是个傻子。”
一个手势,屋内悄悄涌进几个杀手,从身后扭断了今天下午和三爷见面的人的脖子,无声无息。
陈老六在几人衣服里掏了掏,揪出十几条包得严严实实的金条:“好家伙,藏的挺深,这下好了,又有钱了。”
杀手和陈老六关系不错,但依旧觉得此时对着金条目不转睛的陈老六有点丢脸。
“快收拾吧,别给三爷添麻烦。”其中一人开口提醒,几人不再管财奴陈老六,快速地解决了地上的尸体。
三爷出了茅草屋,径直走向屋后的树林。
树林里的草没人腰,跟着跟着,随三爷来的两人就找不见三爷的影子了。
“得,考核又没过。”其中一人开口。
“没事,倘若陪葬那么好进,就不可能闻名津沽了。”另一人安慰道。
两人在地上盘膝而坐,唠起了嗑。
“你对陪葬了解多少?”
“那可多了,陪葬是五年前津沽忽然涌起的一股势力,传闻,陪葬只杀罪有应得之人,关键是从来没有人知道陪葬的主人是谁。”
“不是三爷?”
“当然不是,依我看,三爷最多是为陪葬寻觅杀手的,别的,我看不尽然。”
……
陈老六匆匆赶来,听见这话,嘴角好一阵抽搐,陪葬的主子怎么可能不是三爷?
这些小孩都是怎么被选上来的,怕不是走了后门吧……
不过,陪葬也没后门。
树林里,铜铁浇铸的防御里,三爷把拐杖放到一旁,健步如飞地走到了长桌首位。
长桌两侧坐人,满满当当,缺一个位置。
“六叔还没回来?”
右侧一个老头捋了一下自己的白胡子:“估计是碰见金条了。”
“老头子你什么意思,金条不香吗,你这么看不起它,它得多难过。”陈老六嚎着嗓子推门而进。
说完,给在座的一人扔了一根金条。
三爷敲桌子:“六叔,你收一收,有重要的事。”
陈老六变脸比谁都快,“噌”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一张脸绷得老紧。
三爷没理他,直入正题。
“下一个刺杀目标:霍万乾。”
☆、卿卿,我想娶你
“什么!霍万乾?我没听错吧。”陈老六绷了没两分钟。
下边有人质疑:“霍万乾的嫌疑不是排除了吗?”
位于右侧的老头子接过话茬:“就是因为排除了,才要对他下手。不然,霍万乾会成为众矢之的。我相信,这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想看到的局面。”
三爷赞同点头,给众人分析当前局势:“据我所知,霍万乾曾经暗地里给在甘州抗战的民主盟送过物资。你们都知道,民主盟专门对抗那些为虎作伥的军阀。
现如今,租界里的新兴势力不断地更迭,霍万乾的儿子又一事无成,他一个老辈,再怎么维系也改变不了自己不久就会成为过去的事实。
霍万乾坐在那个位置,总比那些外来的洋人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