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
祁春沉yin了一会儿,才试探着说道:“你在外面,注意保护自己,家里面有大哥大嫂,还有我,你放心。”
家里面都这么多年了,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宋长安发现自己竟然很舍不得她。
可是这种话,他说不出口啊。
他只能沉默。
祁春知道自己没说到点子上,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了,“那个护心镜,你记得戴……今天,我真的只是想给你买个护心镜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宋长安:“……”
“我在宫里十二年了,身上多少都有些积蓄,我不是爱吃爱玩的人,但是现在,我有了让我愿意付出的人,所以不要说是七两了,即便是七十两,我也愿意给。”
祁春说着侧过身,将一只手掌放在他的肩膀上,手指细细地小幅度的摩挲着,“我是真心地希望,你能平安,平安地回来。”
宋长安被他撩得心里痒痒的,翻身搂住她,将她搂进怀里,将头抵在她的头上,哑着声音道:“我知道。”
这些他都知道。
“我只是……”宋长安觉得自己的声音莫名地发抖,他把话咽回去,勉强稳住心神后才又道:“我只是觉得对不住你,要让你受苦了。”
原来是这样啊。
祁春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钻,脸埋在他心口,“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就应该甘苦与共,不是吗?”
宋长安没有吱声,手臂却很用力地,将她抱紧。
为了她,他也会从边疆一路披荆斩棘的回来的。
第10章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
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刚刚鸡鸣,祁春就爬了起来,两只手到处乱摸,找到了昨夜乱丢的衣服,穿好后下床。
衣服扔的乱,她到处摸索,早就把宋长安吵醒了,他揽住她的腰身,睡意尚在,靠着她的后背闷声道:“还早呢,再睡会儿吧。”
祁春拒绝,“不早了,我起来给你烙几个饼,路上吃。”
宋长安只能松手。
祁春从他身上翻过去,凭着记忆和感觉找到放在地上的鞋子,身子才离开床边,起身而去,结果却脚下一软,直接跪了下去,撞到了床边的凳子。
“怎么了?”宋长安惊得立刻清醒,顾不上穿好衣服,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将她拉起来。
祁春很庆幸屋里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不然以她脸颊的滚烫程度,一定蒙骗不过宋长安的眼睛。
她借着宋长安的手站起来,然后推开他,道:“没事,只是一时不慎而已,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弄好了叫你。”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他,她的腿到了此时都很酸软吧?
她只是说想要给他生一个孩子,结果他倒好,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还说下次不会弄疼她呢!
宋长安将信将疑,由得她自己出门了。
祁春开着腿,以一种很不自然又极不雅观的姿势一直摸到厨房,生了火,才勉强看清楚了些。
她和好面,一抬头,就看到了披衣出来的周氏。
周氏一脸惊讶,道:“怎的起得这样早?给长安做吃的?”
“是。”祁春点头应答,“这一路上,他们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呢,我想让他吃口热乎的。”
儿媳妇知道心疼自家儿子,周氏作为婆婆自然是欣慰的,道:“好孩子,长安娶了你,真是有福气了。”
祁春没有正面应答,只是道:“现在还早,要不您也回去再睡一会儿吧。”
“我哪里还睡得着啊。”周氏说着轻叹一声,将衣服穿好之后就望着黑黝黝的山头惆怅,她知道,她很快就要见不到自己儿子,并且要长期处在担惊受怕之中了。
这个儿子啊,为了这个家,已经在外面那么多年了。
祁春才烙了两张饼,宋长安就已经出来了,他径直进厨房,撕下一半的烙饼,一边吃一边看着她。
像是要将她看出个窟窿。
本打算不理会的祁春没抗住,抬眼道:“你在这里杵着做什么呀?没看到娘正伤心呢嘛,陪陪她去。”她说着,手中的铁勺利落一挥,一张热腾腾的饼就落在碟子上,盖住被宋长安撕了一半的那张。
宋长安没有立即出去,而是问她:“你真的没事吗?”
这个男人!
是不是傻啊!
要不是周氏就在外头,祁春保证,她手中的勺子肯定朝他飞了过去,她抬眸瞪着他,赌气似的应道:“没事!”
她眼眸含水,映在火光之中格外的明媚璀璨,宋长安只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划过一样,痒痒的,又有些不受控制的颤动。
他连忙垂下眼,接着转身出去跟周氏说话了。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