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满腹经纶和一份不能做神的愧疚逆行着,一次次地挑战自己的极限,加班加点强迫自己不倒下,要求再高一些的不允许自己出错。
炎彬是这一次逆行大军中的一员,一台接着一台手术的做,即便是做着并不艰难根本轮不到他来做的手术依旧没有怨言。
他笔直地站在无影灯下,手术衣已经被汗水浸shi,双手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冲洗和佩戴新的外科手术的过程中发皱发白。
他没有受到一丁点儿负面情绪的影响,冷静而睿智,拔高了些声调对跟台的医生和护士说着:“现在我们的任务是尽可能缩短诊疗时间,这场硬战打得越漂亮休息得越早,不要受负面情绪影响。”
他看上去是这样的面无表情,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手术机器,甚至取物清创的速度比以往快了三倍,飞针走线。
这个医院一共被分到30个病人,除却轻伤和不需要手术的,一共三波医生轮换着做了十几台手术,停顿时间被换下来的医护人员到分诊台帮忙处理轻伤。
几十个小时不合眼,匆忙塞一块面包喝一碗高糖的水维持能量,他们无怨无悔,最后一台手术完成的时候紧绷的弦终于松懈。
护士长咬紧疲累不堪的唇对着自己带的几个年轻姑娘们说着:“再坚持一下把病人安置一下,解放了让主任请客吃饭。”
姑娘们欢呼着说要喝nai茶,推动移动病床往外走,似乎充满了无限的期许,是否无边的黑暗之后是乍现的黎明?
互相理解与包容能否如期而至,超负荷运转了这么久,手脚都无力再挪动一步,可他们没有说一句我不行了。
炎彬扶着手术床滑下屈膝垂头坐着,体力已经消耗到极致,就连指尖都在发抖,安静的手术室内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人。
他们都累坏了,本来都是有一定洁癖的人,如今顾不上没有一块完全干净的地面,只想在这里补上一觉。
所有人中体位保持最高的大概就是他——炎主任了,脸上血色尽褪,可只是屈膝撑着自己沉重的头。
不停提供指示的他嗓音已经变得沙哑,手指用力艰难地拖起快要散架的骨头,目光扫向手术室的所有人,坚定无比。
“大家都起来,好好冲个热水澡去休息室。”
互相搀扶着起来,都疲累到了极致,自然没有人注意到人陆续走完之后他转身在装废弃物的垃圾桶里呕出一滩黄绿相间的消化ye。
他扶着墙一步步地挪出去,给那个已经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充上电,拨通了她的电话,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翼儿,能来接我吗?我真的走不动了,”
他仔细地将自己冲洗了一遍,坐在医院门口的石墩上垂着脑袋安静地等,脱掉白大褂的他看上去才更像个病人吧。
医院花园里来来回回走动的遛弯的住院病人看上去也比他脸色红润太多,更没有人看上去这样单薄而萧瑟地等在门口。
舒翼小跑着过来时他布满血丝的双目中似乎有万里银河,点缀了整片绚丽天空,他红了眼眶张开颤抖的双臂索要一个安心的拥抱。
将头埋在舒翼的臂弯里喃喃自语:“翼儿,我可厉害了!我这几天做了五六台大手术,救了好多人,可我好累好累。”
舒翼终于忍不住为他的傻气落泪,以一句“我带你回家”结束了这段煽情的邂逅。
他们的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只是个简单的开始……
☆、第16章 Jing疲力竭
炎彬真的已经撑到了极致,舒翼搀扶了他几次他都没能站起身,头快垂到胸口,咬着唇小声道歉:“对不起,是我身体太不争气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极其漂亮的女人蹲下身子,手停在他的腿上揉捏,半仰起头来小声安慰着:“乖,你只是太累了,我帮你揉揉再起来。”
他感动地加深了眼眶的红晕,更低地垂着头,双手无处安放,背弓成了一个虾米,任由妻子半蹲着身为自己按揉酸痛的肌rou。
似乎积攒了一些力气后他就急于让舒翼起身,自己摇摇晃晃地撑着她搀扶的手臂站起来,想挣脱搀扶可最终屈服于体力透支太多。
他难得没有要求坐在副驾驶,眼巴巴地看着柔软的后座看着她:“我好累,想睡一会儿。”
被扶着在后座躺好,长腿蜷缩在胸前,手也缩在前胸,这样狭窄的空间他也能瞬间睡着,眉眼间的倦色怎么也难以遮掩。
忍不住附身抚摸着他的眉眼,将那一方小毯子盖在他身上,眼底滋长出绚烂夺目的烟火,她爱的是这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逆流而上的执念。
对于炎彬,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情绪,是爱还是一种长年累月期盼在一起的祈愿,她越发不明白自己的心,不明白余生的路。
这一路上舒翼将车子开得尽量平稳,透过后视镜看着蜷缩着的他,眼角酸涩到模糊了视线,猛然一吸鼻子却惊醒了他。
他侧目看向她,微睁着眼,声音像是潺潺流过的溪水滑过山涧般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