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春梅烦躁地截断,“要相信主子。”
说是这么说,心里也没底。
林汝清脸蹭过她裸露的小腿,不轻不重,蹭得他自己越陷越深,当快要钻到大.腿.内侧时,殷莫愁终于清醒般,一手将其扫开。
她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向匍匐在脚下的男人。
这样趴着的姿势,是真正意义上、以色侍人的男宠了。
她摇摇头,这并不是她想要的林汝清。
林汝清也极其识趣,身体上的挑.逗点到为止,往后跪坐。
外面的孟海英等人舒了口气。
“你变好多。”殷莫愁悠长的口气,像对一个故人。
“人总是会变的。”
林汝清仰着头对他一笑,他的脸虽然塌下去,但不可否认五官还是好看的,鼻骨高挺、明眸皓齿,尤其笑起来,那股Yin郁的病态感一扫而空,依稀能看见曾经阳光的、骄傲的书生气。
林汝清以为这么沧桑地回答,殷莫愁会与他谈论过去。但没有,她将视线转投到虚空.
良久,林汝清等不及了,问:“莫愁在想什么呢?”
外头的孟海英差点跳脚:“妈的他对大帅直呼其名!”
“案情。”她说。
林汝清:……
他不得不接一句:“怎么了?”
“我觉得可能忽略了一些东西——复仇。
蜂巢惨案的几个世家和养蜂人之间的关系。上官博家的事情证明这些惨案并不是白阳会的示威。世家里也不单有在朝为官的,一个个家族成员查起来,应能发现遗漏的关系、线索或者细节。
还有蜂巢,我应该找人解剖看看,黏贴的牛皮胶、提炼蜂毒的工具,还有养蜂人去哪里捕捉到的毒蜂,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可能是关键……”
林汝清:“殷帅还记得曾经跟我说过您破的那个杀妻案吗?”
殷莫愁:??
林汝清:“疑神疑鬼的丈夫杀害了妻子,把现场伪装成入室抢劫。官府知道是他杀了人,凶器也找到了。只是没法证明屋里没有第三个人。
因为邻居听到他们家里打斗、抢劫犯威胁的声音。这是个死刑案,申诉到大理寺。我记得你说,崔纯来找你的时候,你刚用完曼陀散,你听完转述,不到半柱香,就解决所有问题——
杀人犯偷偷找街头卖艺的远房亲戚学过口技,他先捂死了妻子,再在家里表演口技,很高明。只有你从凶手的关系网发现这个亲戚。记得吗?”
还没等殷莫愁反应,林汝清已经迫不及待,从怀中摸出一小罐东西,双手捧上。
曼陀散!
轰!外面的孟海英和春梅、冬雪全炸了!
李非的担忧和判断完全正确,这个林汝清是来勾引殷莫愁复食曼陀散的!
一个已经堕落的、坠落深渊人,凭什么挽回爱情呢,唯有把她也拉进这深渊。
“怎么办!”
冬雪急得低声嘶吼:“主子竟然接了!”
孟海英的后槽牙都快咬断,倏地转身就要奔进去,春梅扣住他的肩膀,他立刻感觉到肩头一沉,扭脸瞪着未婚妻:“别拦我,我要去杀了他!”
“来不及。”春梅压着声音:“主子都拿在手上了……海英,是我太大意了。”
孟海英的拳头捏得死紧。
春梅说得对,此刻就算抢了她人手里的曼陀散,那股心瘾已经被勾上来。
这时候,做什么都已太晚,瘾君子是不能回头的,一旦回头,重新步入欲念的汪洋,谁也拉不回来。
只见殷莫愁已经拔了木塞,将瓶子打开,她嗅到了。
如果说因为知道林汝清吸食曼陀散只是让她回想起曾经五光十色的幻觉,那么她现在手里就有一个实实在在的天上人间。
“是时候了,莫愁,为了困扰你多年的养蜂人案,也为了我们俩。”
林汝清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蛊惑。
孟海英龇目欲裂,扒拉着窗柩:“就他,也配和大帅称我们,不知死的东西!”
“你来,就为了给我这个,有心了。”
殷莫愁挥了挥手里的小瓷瓶,低头冲他一笑。
那是低沉的笑,短短一声,像幽幽空谷里的琴,琴弦拨动,余音缭绕不散。
——殷莫愁这人,在朝堂沉浮这么多年,总是板着脸,所有情绪都可以隐藏得毫无踪迹。而她笑起来的时候,是那样春暖融冰、天真无邪,令人根本看不出她心里任何的杀伐决断和Yin沉暴戾。
她的大拇指在小小的瓷瓶上摸了又摸,那毫无节制的动作,仿佛亲昵抚摸情人的脸。
欲海无涯。回头无岸。
*
蝙蝠寨。
李非思忖良久:“你为自保,当时并没有将上官家蜂毒致残案说出,而是在离开御医院后才托人给殷莫愁寄信?!”
白药师脸色微僵,面有愧色地点头:“养蜂人是个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