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婓想劝慰卢悠儿。她也明白好听的话无法拔除戳卢悠儿心窝的钢针,她需要实质帮助。
此时的卢悠儿喜忧参半,没有半点欢乐可言:“我决定随纪敏骏做些事情。曲婓,你相信报应吗?我相信老天有眼。人在做天在看,好有好报恶有恶报。说起来你一定不会相信,有时我的心理会扭曲,你一定会觉得人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我想守护住自己的幸福,敏骏就是我的幸福。谁要是敢动它,我就是化成恶鬼也在所不惜。”
“悠儿,我虽然为你和纪敏骏的爱情感动,你也要爱自己。不要丢失自己,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
“我不会不懂分寸,别人攻击我是恋爱脑,我一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卢悠儿郁闷许久的心思像泻出的瀑布,要一吐为快。
“悠儿,你理应幸福,你是被现状逼上了绝境。”曲婓抓住卢悠儿的胳膊拍了拍劝慰。
卢悠儿直愣愣地盯住前方说:“你记得‘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话吧?当人糟糕到极点说不定是走向新生的开始。从前我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现在我也会用利爪反抗。我之所以按捺到现在,是没有等到反击的机会。”卢悠儿走了几步停住了脚步,“我见到薛勰了。他说得隐晦,但我知道再过不久,‘罗玟星案件’就会真相大白。”
卢悠儿莞尔一笑说:“曲婓,谢谢你,在这个时候听我唠唠叨叨说一堆。”
“不听你说怎么办?我真怕你憋成忧郁症。悠儿,不是我说,你让自己过得太辛苦了~你也不要总是摆出生人勿近的姿态。我知道你受过伤害,你现在有了纪敏骏应该解放自己。”
“你知道猫这种生物吗?我说过纪敏骏像猫,我何尝不是?猫受伤以后,很难再与人类建立信任感。当人类尝试靠近它,它会用吼叫、利爪驱赶靠近身边的人,那些喜爱给它施加了压力,除非它能感受到真正的爱。”
“所以纪敏骏轻松占据到你的心,是你感受到他内心的善良?纪敏骏虽然有时木讷,确实是不错的人。”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缓步从银泰走到百货大楼,又从百货大楼走到银泰,两人反反复复走过,诉说心事。
在快乐的曲婓开导下,卢悠儿也渐有笑容,话语间带有一丝戏谑。
“其实不止……跟你说他的皮肤手感可好了,比丝缎光滑……跟他握手都会有触电感。”卢悠儿说着东张西望了一下周围,对曲婓耳语。
“好了,你这色女,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卢悠儿吗?我看阿姨说得对,你被纪敏骏迷得不轻啊~”曲婓笑着拍了卢悠儿的手说。
“我的车在那头,我们一起走吧。”曲婓指着停车方向说,“这时候拉你陪我逛街你也没心情,等你有闲心的时候咱们再来。”
曲婓说得没有错,她没有想逛街的心思。
卢悠儿每天准备要死的心,若不是纪敏骏答应和她结婚,把她拉回身边,卢悠儿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再过得下去。
没有钱的日子太难熬,她不想再过没有钱的生活,她也不要没有纪敏骏的世界。
她在外漂泊的十几年已经和合肥淡漠,在马鞍山她一样孤单。
她时刻觉得自己是哪里都不要的流浪儿,没有自己栖息的居所,家是她唯一连接外界的地方。
两人坐进车里说起了上学时的趣事,谁谁暗恋谁去告白结果接电话的是她老妈,谁谁和谁去南园新村约会被埋伏的老师逮着正着儿,谁谁谁放了语文老师自行车胎气,气得他隔天要人举报。
“这都什么坏孩子干的事儿啊!”卢悠儿笑着合不拢嘴。
“是吧~我们都是听话的乖孩子。”曲婓从观测镜里瞥了一眼卢悠儿也笑了。
“纪敏骏在家烧饭吗?”曲婓问。
“不是,附近馆子烧的,服务员连盘子带菜端到了家里。”
“呵!高级啊~”
曲婓故意有一句没一句地乱扯,分散卢悠儿的Jing力,免得她满脑子朝不好的地方去想,把自己弄得凄凄惨惨。
有曲婓陪她说话,卢悠儿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两人到了小区,曲婓和卢悠儿下车准备上楼,曲婓悄声问:“你这小区的人喜欢管事吗?”
卢悠儿意会曲婓问话的原由,自从纪敏骏出事后,小区更是把他们当做了流言蜚语的温床。每有风吹草动,总要疑神疑鬼一番。
早就习惯的卢悠儿笑着把曲婓推进楼道里:“别管他们。”
“我记得你家住六楼吧?”曲婓倒是没什么心眼,很快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嗯,到了。”
两人刚到门口,纪敏骏把门打开:“老远听见你们说话声,进来吧!”
“卢悠儿不简单啊!纪敏骏可是有名的闷葫芦,今天居然和我说话了。爱情果然伟大。纪敏骏你爱卢悠儿吗?”
“我不爱她,干嘛娶她?”纪敏骏的反问逗得两个女的都哈哈笑了。
“纪敏骏,卢悠儿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为你吃了不少苦,你以后不能亏待她呀。”曲婓大着嗓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