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我的学长?”
“对,你的好学长曲耀辉。为什么他那么着急要你认罪呢?我一直想不明白,就算他不为你说话,也不至于逼你上绝路吧!”
卢悠儿说到这里停住了:“为什么肯定是你杀了人?”
“没什么好怀疑的,按他们的言下之意罗玟星被杀的时候我恰恰在现场。”纪敏骏坐在床上调了闹钟躺下了,“悠儿,不瞒你说我心很累。”
“不,我觉得一定有什么。”卢悠儿坐在他的身边,手里的录音笔被她横卧在支起的膝盖上猜测。
“敏骏,你得罪过谁?你好好想想。”
“除了罗玟星,我没有和谁闹过不开心。”纪敏骏眨了眨眼睛回答。
纪敏骏是像猫一样的男子,和陌生的人保持距离,对不喜爱的人避而不见,对喜欢的人却总有说不完的话。
卢悠儿头枕在纪敏骏的怀里叹气,或许栽害纪敏骏的人不是和纪敏骏有仇,而是和罗玟星有仇?纪敏骏不过是做了冤大头。
卢悠儿深爱纪敏骏,她的心满是他,她见不得他难过,有时又因自己无法为他解忧难过。她希望自己能变得神通,对纪敏骏对自己都会减少压力。
第二十章
卢悠儿望着熟睡的纪敏骏,他的鬓角多了几根白发,她心疼地望着他,时间走得匆匆忙忙,仅仅几个月摧垮了他的容颜。她的双手停留在他的发间,疲倦掩盖了他曾经的意气风发。
卢悠儿关了灯靠在床头,身影隐藏在黑暗中,她的掌心紧紧握住录音笔,脑海中不住地回想突发的是是非非。在黑暗中,她的记忆裂出缝隙,往事回溯。到底是什么人杀了罗玟星,不惜加害纪敏骏呢?她的辞职是偶然,还是有推手?她从前怀疑过打那个投诉电话的人,她也去查过,给她的答案是惊愕的,没有谁打过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她为什么被迫离开自己从事的岗位,在广告界无立足之地?卢悠儿的猜测毫无根据,她曾因应聘失败试图向菲亚广告公司求证是否是他们绝了自己的路,接线员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挂掉了电话。
正面求证行不通,卢悠儿无法突破烦恼的重围。
她起初认为是对方不让自己追踪罗玟星的案件给的警告,但是警方已经介入了案件中,那些人为什么要做这些画蛇添足的事呢?
她不相信她的失业和罗玟星案子之间没有关联,那只看不见的手躲藏在他们的身后。路灯将屋外唰出半边灰色,她走过去拉上紫色窗帘,灰色的灯照得她心更烦。
这些手段是为了吓退他们?还是要将看瓜群众引入错误的导向?假设那只看不见手的主人是杀人嫌犯,他和罗玟星之间必是起了不可调和的冲突。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果要洗去纪敏骏身上的冤屈,要找到至关重要的证据。
她忽然想起卖早点的大爷说的话,他说罗玟星喜欢显摆。
不肯吃半点亏的罗玟星威胁到了某人,让他不得不产生了杀机。
如果她的推测无误,那天晚上纪敏骏回到研究所看见的罗玟星或许不是一个人,凶手有可能在现场。
卢悠儿又做了一个推测纪敏骏是被设计回到单位,见到出事前的罗玟星,在杯身上留下了他的指纹。
卢悠儿坐在床上想了许久,不知不觉坐着睡着了。长期不规律的作息影响到了她的身体,甚至站着的时候也能进入梦乡。
卢悠儿在梦里总是看到自己美好的未来,纪敏骏告诉她要在哪一座公交站下车,他和她的家住在附近。
那是一栋有两层楼的别墅,厨房大得吓人。透明的玻璃地板下游来游去一群红色、白色、花色的鲤鱼。
卢悠儿诧异他哪有那么多的钱买房子,她掐了自己:不疼。
卢悠儿心想:“坏事了,做的是梦。”
等着梦醒怅然若失。
第二天起床夜里做的梦卢悠儿已忘记了大半,和纪敏骏回娘家吃了顿饭。饭吃到中途纪敏骏说抽空带她去马鞍山看看父母,卢悠儿高兴地答应了。
餐桌上父母亲又和纪敏骏说了一堆激励的话,诸如今后打算,困难险阻是暂时的等等。
爸爸掏出一万块钱给纪敏骏说:“这笔钱大概不能解决你的问题,你先拿着这笔钱按照你的想法做事,但是小伙子走路千万要擦亮双眼,栽了跟头拍拍膝盖上的灰继续走。从前的路不要再走第二次,让你Jing疲力尽的每一次经历会让你获得智慧,路的方向看得更清,走得也更远。”
纪敏骏站起身感激地喊了一声:“爸爸”。
卢悠儿的母亲说:“坐下来,赶紧吃菜啊!”
现在卢悠儿回到了合肥,她不再是一个人自行决定。好多事都需要两个人商量,她细想纪敏骏提起的开垦荒山的事,起初她担心折本,纪敏骏也不能总在家里待着,否则迟早会憋出病。
他有重新站起的主意是好事,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倘若有个万一呢?
她看得出来纪敏骏的兴致颇高,禁不住